許苑獨自坐在吧臺,點了杯酒,剛喝一口,身邊多了個人。
陌生男子招了手,酒保取酒,男子挨著許苑坐下後隨之湊近,一隻手勾上前去:“妞,夠性感啊,來陪哥哥跳支舞。”
許苑醉眼朦朧,將他手漠然推開:“找別人去,我對你,沒興趣。”
男子一臉色相,眯起眼貪婪地盯著她打量幾圈,手掌再度落下:“這麼冷淡?你看這兒多熱鬧,來來來,哥哥就看上你了,跟我走吧。”
酒保送上酒,看向這一幕,只如同旁觀者無動於衷。這樣的場面,每天在這裡發生太多次,此時此刻,又怎麼會驚起波瀾?
許苑手指收緊,抬起手,將滿滿一杯酒舉起,男子以為她要親自送到嘴邊,笑臉相迎,卻不想,光影追逐著照亮酒杯後,裡面冰冷澄清的液體,在他油光滿面的面部悉數潑灑。
防不勝防被兜頭澆下,男子低咒一聲,冰塊砸在腦門上生疼。許苑盯著他,輕笑了聲,嘴角漾開個捉弄的弧度。
她不在意,撐著吧臺坐下,指尖擱在墨色桌沿,點了點,示意酒保倒酒。
那男子從未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勃然動怒,他額頭暴起青筋,一把捉住許苑的手腕,在她來不及接下那杯酒,就連拖帶拽將她推到舞池邊緣。
“放手。”許苑啞了聲音,她抬頭,光暈在頭頂一圈圈環顧盤旋,周圍人聲鼎沸,恍惚中,一切都那麼不真切了。她不知是否醉了,否則,怎麼滿眼看到的,都是對她不自量力的嘲笑。
“脾氣還真不小,性子這麼野嗎?”男子扣緊她手腕,提了把,讓她半個身子都不得不被拔高,許苑只覺那雙高跟鞋快要挨不住地面,鞋頭有些硌腳。
許苑揚起頭顱:“所以,別來找我麻煩。”
“很能耐,啊?”男子拍打她的臉,發出清脆響聲,“見你在這混好一段時間了,裝,裝什麼清純?今兒你就在這脫幹淨了,不然,讓你在這就嘗嘗老子家夥的厲害。”
許苑腳步趔趄下,伸手去推:“滾。”
她推了把,反被握住雙臂,男子從身後將她整個人都託抱起。這樣的姿勢,是和那人才許久不曾有過的親密,她覺得眼前的景象,在這個瞬間都變了。
耳邊傳來陌生的男音:“還不聽話,是不?”
“你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
說完,她自己幹笑了下,沒有人知道,也不會再有。
男子誓不罷休,大手大腳去解開她衣釦,許苑抬頭,看到天花板鋪滿了流光溢彩,她閉起眼,眼底彷彿被烙下一道道無法撼動的痕跡,那些光燒得刺痛,不知是眼,還是心口。
她知道自己沒救了,可,那又如何?
擒住光頭男的,是一隻半解開衣袖的手。
手的主人險些折斷光頭男的手指,在他肩上拍了拍,示意退後。
光頭男雙目發狠,直到指骨一根根快要折斷。
他吃痛,咒罵一句,那男人將西裝脫下後,穿在許苑身上,目光相迎的瞬間,他就知道,他從來不是她的期待。
“默默走開,或者,現在指控你性騷擾。”
“我呸,你什麼玩意?”
只剩件襯衫的男人,從懷中掏出樣東西:“我是她的律師。”
出示在眼前律師證,在酒吧的燈光下被打了忽明忽暗的光,上面的照片,他的臉彷彿也陰沉不定。
那男子不想惹事,聽到這,氣憤放手,在許苑臉上狠狠揉捏了把才解氣一般,吐口氣,大步離開。
保安這時才及時趕到:“誤會一場,請大家繼續玩吧。”
許苑扶著柱子幹嘔,汙濁的空氣充滿整個心肺,她吐得忘乎所以,以至於那隻手拉住她肘部,她條件反射抽開了手。
“沒聽清嗎?滾。”
她拉緊那件西裝,倒是順手。
羅徵和幾個朋友告辭,費了些力才將這個醉酒的女人弄回車上,他發動引擎,轉過目光:“你住哪?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