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合你的胃口。”他嘴角點綴抹嘲諷。
慕離手一揮,身後十幾名部下沖進包廂後團團圍住,他們檢查四處,並沒發現哪裡有人藏身。
別說一對夫妻,就是一對小鳥都藏不下去。
“好大的排場,這是要請他們看電影嗎?”單榮善意伸出手,朝身旁空座一點,“既然來了,一起看一場?我們可是好久沒一起坐下來聊聊了。”
慕離視線很冷:“既然要看電影,那就專心看。”
單榮遺憾地攤開手,一飲而盡後將酒杯放在茶幾,他站起身,雙手插兜轉身同慕離面對面站立:“軍長在旁邊站著,我就是想,能安心看得進去嗎?”
身後光線忽明忽暗,照映在單榮的側臉,他像個隱身於暗處的惡魔,身後,不是影幕,是是無邊無盡的深淵。
慕離走到沙發前,目光落在玻璃茶幾,巨幕折射的光反射其上,他看見茶幾上單獨放著一瓶酒一隻杯,除此以外,並無其他:“你要想安心,就能,但要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還要安心就真是個奢求。”
誰看到這一幕,都不會想到,這房間內此前還有過第二個人存在過。
慕離收回視線。
單榮毫不在意地聳肩,走上前,和慕離並肩站著,他彎下身,拎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這可是好酒,你真不來一杯?”
慕離也不會傻到真喝他的酒:“交出那份錄影,這場電影我能讓你安安靜靜看完。”
單榮把酒杯舉在胸前,做個以表敬意的手勢,他嘴角噙起漫不經心:“要是不呢?”
他沒有否認,錄影在他手中。
與此同時,一名部下耳機內收到訊息,他眉頭一緊,小步走到慕離身側,附在他耳際低聲道:“軍長,手機關機了,就在剛剛失去了訊號。”
慕離面無詫異,抬起的眼簾接觸到單榮的目光,似乎,這些都是單榮的意料之中。單榮早知他會有所行動,所以幹脆演了出空城計。
單榮再度做出邀請:“怎樣,電影還要一起看嗎?”
慕離對上單榮直直投來的視線,兩人目光相觸時,黑暗的空氣中彷彿炸開冷焰火。慕離勾下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來,他緊繃的面部線條有所緩和,男人像是改變了主意,忽然往前邁了步,做出個令人意外的動作。
他疊起修長的腿,坐進沙發內。
單榮眼底閃過詫異,隨即眼角也笑開來,裝,誰不會啊,不就比誰更能裝嗎?
電影開始播放,包廂內平白彙聚這樣多的人,卻是誰的心思都不在那些畫面上。
看了會,慕離向前傾,提起酒瓶後對準杯口,深色液體汩汩流入。他放下瓶子,以修長手指攜起酒杯,放在指間輕晃。
紅酒愈發濃鬱,香氣沁人,慕離將酒杯遞出:“這杯酒我敬你,你一定要喝。”
單榮狐笑下,沒有接:“敬我?可不敢當。”
“你為你大哥做的一切,連我看到都很感動,有你這樣的弟弟,你大哥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外界早就傳聞,單榮的大哥單霖在當年出事後不久於人世,而單家這麼多年過去了,從沒有在媒體面前澄清過。
單榮臉色一變,眼底劃開道陰鷙,他接過酒杯,抿了口,彷彿受到刺激般,仰頭將酒飲盡。
酒是在他注視之下倒的,他就不信,還能有詐?
慕離看他痛快喝完,拍下腿站起身,他從頭到尾沒看電影一眼,卻道:“奇跡是給絕望的人看的,看來,我還是不適合看這種電影。”
他說罷,帶著一隊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