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一走,他們同時像洩了氣的皮球,重重坐在床邊。
“怎麼會,天,昨天竟然是那個孩子的生日?”
楊爸爸打斷她的話,就知道她是婦人之心:“別想了,現在是同情別人的時候嗎?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操別人的心。”
楊媽媽沒有說話,走回床頭,洗了洗水果刀,心事重重地繼續削蘋果。
林青下了樓,走出大門,沒有順理成章的陽光照耀下來,頭頂的光線,被男人高大的身形遮擋起。
林青眯起眼簾:“忙完了?”
“差不多了。”
慕離沒問她來做什麼,林青也未開口,他們之間的默契不需要說太多,有時候,一個眼神就夠了。
林青點點頭,隨他在院子裡走了會,都說陽光明媚能令人心生愉快,她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管不管用。
慕離拉她在假山旁的椅子坐了會兒,林青盯著掌心,有些失神。
慕離扳過她的臉,正色道:“別想,什麼都別想,不會有事。”
“慕離。”林青忽然喊了聲他的名字,見她面色嚴肅,慕離不由跟著露出嚴肅之色。
“怎麼了?”
林青湊到他臉前,說了句話。
半小時後,病房的門再度被人推開,這回,夫妻倆謹慎許多。
他們立刻停止說話,豎起耳朵,一聽,是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漸漸邁進。
兩人緊張地四目相對,正襟危坐,誰也沒有動。
慕離走到病床前,深色修身大衣襯出他冷峻氣勢,他身後跟著兩名軍官,一看,便知他的身份。
男人戴著皮手套,朝後伸了下,身後一名軍官將份檔案遞到他手上。
慕離看也沒看,冷漠地將那份檔案撂在床角。
“給你們一天時間,把落海的經過清清楚楚寫在上面,寫完,倘若上面字字屬實,你們兒子就可以立刻轉院。”
他黑眸如淬了冰,目光的凜冽地令人不敢直視。
遇到大事,家裡還是男人出面做主,楊媽媽沒有吭聲,掃了眼那份檔案的封面,也沒敢動。
楊爸爸將檔案拿在手裡,翻看幾頁,陡然目露憤然。
他原本想揚手將東西當場摔了,可想到慕離令人忌憚的身份,他生生把火氣剋制了下去。
“不可能。”他把檔案丟開。
這在慕離眼裡,是個非常非常無力的反抗。
“決定做的越早,你們兒子就能醒得越早,這一點,用不用我提醒你們?”
“我聽不懂軍長的意思。”
慕離冷笑下,他不是林青,沒那麼多顧忌,男人招下手,身後的軍官大步上前,一把將呼吸器的電源線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