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領班忙不疊點頭,退後幾步離開包廂。
包廂的門再次被人推開時,單榮有些不耐煩,他一個滾字剛吐出唇瓣,一抬頭,卻是看到慕離站在門口。
單榮手裡還握著酒杯,眼簾內陡然闖入的身影令他手指僵硬,他一抖,烈酒灑了滿掌。
“稀客啊。”
單榮喝了口,眼神一凜,將酒杯放下。
慕離走上前,在他對面的沙發內落座,男人修長的腿搭起,隨之攜來那股冷厲的氣勢。他摘掉黑皮手套,隨手一放,取了支酒杯兀自倒滿:“不是要一起喝一杯嗎?今天剛好有這個時間。”
單榮意味不明笑了聲:“別告訴我,你也是正好在這。”
“不。”慕離品嘗口酒,抬起眼簾,“我是特地來的。”
單榮聽到這,大笑兩聲:“你是怕,我對你老婆動手嗎?”
他眼神一轉,看慕離面容有些許陰沉,一旦涉及林青,果然就能亂了陣腳。單榮語氣裡透著股極深的曖昧,倒完酒,和慕離隔空做了個碰杯的動作,他酒杯在手指轉了轉:“我可沒那麼變態,和你老婆上床這種事,我做不來,一想到你們天天晚上……所以,自然是交給別人來做。”
慕離並不顯怒,一飲而盡後嘴角冷勾下:“你找的人就是羅徵?”
單榮聽到這個名字,不免掃興,他實則看不上羅徵這個人,先前還有些用處,到了現在,就是徹底的無能。
除了那個底牌之外,他甚至懷疑,羅徵是否還能為他所用。
兩杯酒下肚,單榮才又開口,他垂眼擺弄著酒瓶,專心致志,絲毫不關注慕離的表情:“你訊息也是挺靈通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不過現在這個點,他們估計已經好幾個回合了,你要有興趣,可以趕去看個現場。”
慕離對這個話題始終沒有正面回答,他潭底陰鷙不減:“你就這麼有信心,一定能算計到林青身上。”
“當然,還要多謝你們的老朋友,不是那個女人的幫忙,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事成。”
彷彿是意料之中,慕離面無表情看著他:“她害了你大哥,你還能和她聯手,也真是不挑剔了。”
“這是她唯一的出路。”單榮眼神一冷,“你以為,她這樣子,以後還能做什麼?一個被唾罵的小三,只要我在一天,她就一天別想有好日子。”
“收手吧,你已經病態了。”
單榮就像聽了個笑話:“我承認,對付你是自不量力,可我總有辦法讓你們過得沒那麼輕松。”
他不好過,也不會讓別人好過,就像慕離說的,他的確有些病態了。可這,還不是被逼的嗎?當年在國外,生意場上的本事全都是大哥手把手提點出來的,兄弟手足,要麼,就是斬斷手腳的你死我活,要麼,就是血濃於水的同生共死,他們之間,顯然是第二種。
單榮自始至終難以接受大哥的遭遇,發誓要讓許苑不好過,可單單對付一個許苑,太簡單了,他並不滿足,於是追本溯源,卻查到了林青頭上。
這就是命?
單榮有些出神,思緒飄出極遠,他自知,是不可能回頭。
慕離的聲音拉回他思緒:“你大哥的事我很遺憾,但這是他自己招惹的是非,和林青沒有半點關系。”
“如果不是因為她!”單榮一個激動,啪地將酒杯摔在地上。
慕離眯起了眼簾。
單榮情緒有些失控,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良久,單榮才再度開口,“如果不是她,當時不會發生那麼多事,姓許的女人不會出現,不會插足我哥的家庭,更不會禍害了他一家。”
“你要這麼說,是不是更要怪罪到傷了林青的人頭上,還有她的朋友,也和這事有關,當然,最先該找上門的是我,因為,是我一定要和她結婚的。”
單榮臉色鐵青:“你!”
慕離神色淡漠,手一鬆,酒杯落在了茶幾,他站起身,隔著這段距離看向單榮,就像越過了一片濃重的黑暗:“好自為之吧,單榮,我還當你兄弟,要是有氣,盡管沖著我,別再讓我發現你還敢對林青下手。”
單榮攥緊酒杯,那股強烈的恨意將要淹沒他的理智。
慕離回到家,林青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她有些倦意,眼皮強撐著也不肯去睡。
聽到開門聲,林青打起精神,她轉過身,原本惺忪的小臉瞬間明亮了些:“回來了。”
男人走到沙發旁,見茶幾上果盤吃掉一半,還擺著杯見底的咖啡,他蹙下眉頭:“怎麼還不去睡?”
“想等你回來。”林青攏了攏蓋在肩膀的薄毯。
男人彎下身,她順勢伸出兩條胳膊,熟練地掛在了男人脖子上。她雙臂收緊,小臉舒適地貼在他頸間,男人手臂環繞過去,將她從沙發上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