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淩安南,桌上的食物一口不動。淩安南切牛排的力道重了幾分,任憑他多麼囂張恣意,在她面前,那也得甘拜下風。
“你吃不吃?”
“我習慣自己吃飯。”
這就是趕他走了?
男人憋著一口氣,早晚要憋出內傷來,可現在還不是爆發的時候。等他爆發,必定要讓她這輩子都深刻牢記,再也不敢說一個走字才行。
於是,男人擦下嘴,走到床前,揭開浴巾就換起了衣服。
他自己都不覺得,路曉就更只當沒瞧見。末了,她瞥了眼,這男人是衣架子,穿什麼不好看?
她遲遲收回視線,卻被逮個正著,看出她眼裡的遲疑,男人打個電話,倚著窗臺抽根煙的功夫,服務生又送來一套衣服。
這回,他拎著衣服走到路曉身側,把衣服直接塞進她懷裡:“衣服換好,把飯吃了,等我回來要看到有剩飯,要你的好看。”
路曉抬起頭,看到男人潭底壓抑的火氣很大:“你要出去?”
男人手指照著她眉心就是一戳:“別以為我前腳走了,你後腳就能走得了,這門鎖是指紋的,看你能往那兒跑。”
路曉也想到這點了,她不驚訝,朝門口指了指:“那你出去吧。”
淩安南握個拳,朝著餐車砸了下。
轉身之際,路曉也沒注意到,男人眼底抹過些許晦暗,頓了頓,這才提步走了出去。
昨晚,給她換衣服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她剛才想遮掩的,是肩部那片燒傷留下的疤。
飯局過後,這群人又要玩些助興的節目,慕離到外面抽支煙,正要轉身,看到對麵包廂內,走出個熟悉的人來。
那人也看到了他。
單榮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跟包廂裡面的人打聲招呼,便提步走了過來。
兩人在走廊上站了會兒,倚著欄杆,嫋嫋的煙霧升起時,在潭底鍍了層更深的迷離。
慕離指尖彈動下,側目時淺眯起眸子:“不是在c市嗎?看你最近,回來得也很勤。”
<101nove.市生意大部分還是我哥在管著,這邊,我早晚還是想回來的。”
慕離並不意外,隨口問道:“你哥呢?怎麼樣現在?”
單榮聽他提及,面部表情微不可察地一變。他轉個身,倚著欄杆笑道:“老樣子,還是什麼都比我想得遠。”
慕離點頭,後面就沒有多問:“你要日後回了a市,需要幫忙的地方,不用客氣。”
單榮嘴角勾了下,隨手把煙頭按滅,他輕拍慕離的手臂:“多謝了。”
慕離還未接話,包廂內有人探出半個身子,看得出醉意很濃,他找著慕離後喊了聲:“軍長,找你半天了。”
慕離打個手勢,回頭看向單榮:“回聊。”
單榮點頭,站在原地目送他回去。
他的手掌,不自知地在身側握緊成拳。
淩安南來到倉庫,莫少被折磨地筋疲力盡。
單榮的手下,一個個都是狠角色,手裡沒個輕重的,這才過了多少個小時,莫少一張臉就近乎慘白了,關鍵是,還不見血。
淩安南打住他們的動作,走上前,按住那根欲抽下去的皮帶:“等等,我有話跟他說。”
“是。”
淩安南側目,卻不見有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