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南臨走前,忍不住開口,也是,讓他真的把想說的話拋開,得有多難啊:“放心,沒人綁她,這電話肯定就是湊巧有人打來的,能綁她的人可還沒出生。”
或者說,就只有他一人能做出這事。
看他這樣胸有成竹,慕離隨口一問:“找到了?”
“快了。”淩安南掏出支煙,說話時手指頓了下。
慕離沒再多問,目送他離開,有句話卻沒說,那之前,可有個人也綁過路曉。淩安南或許是忘了,他在的時候,誰也不敢碰路曉一根手指,可當下,早不是那個情況了。
一直到會議結束,林青手機都沒半點動靜,她有些心不在焉從會議室走出,到了飯點,小周喊她吃飯,見她這個模樣還以為是跟慕離吵架了。
小周笑著在一旁勸解,林青輕咬筷尖隨口應付著,心思卻全然撲在之前的電話上。
往往越是這種模稜兩可的電話,越是讓人沒辦法坐視不理。
一整天等下來,林青就差連開車都盯著螢幕,可她沒再收到類似的訊息。
這時她冷靜下,仔細想來,這件事似乎漏洞太多,於是,幾天之後就這麼石沉大海了。
梁家。
梁父在書房來回踱步,滿目焦急難掩,聽到外面有人走近,他迫不及待推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裡,一個人相向走來,步子稍顯急促,走近時,能看到男人眼裡的急迫和額頭滲出的汗水。
梁父眼前一亮:“找到了?”
“都找遍了,沒有。”陳瞿東攤開雙手,眼神漸趨黯淡,到現在也不能接受的一個事實是,梁若儀失蹤了。
梁父臉色一變:“繼續找。”
他說著,又快步回到書房打了幾通電話。
要是以前,他們不會緊張如此,梁若儀才從醫院回來不久,她精神狀態不比從前,有時候,心智就退化得跟個孩子似的。
雖然如今勢力大不如前,可總不至於落魄如此,梁父放下電話,陳瞿東出現在書房門口。
“伯父,我想去若儀房間看看,或許會有線索。”
“看看,還有什麼好看的?”梁父忍著一口氣,要不是至今梁若儀下落不明,他早就發作了,他盯著陳瞿東看了半晌,忽然大手一揮,“你走吧,別再出現了,等若儀找回來,你們也別再見面。”
陳瞿東聽到這話,沒半點猶豫,他面不改色地杵在原地就道:“除了我,還會有人要她嗎?”
“你!”
梁父氣得胸口猛然起伏幾下,有些話,想說卻說不出來,說了也沒有意義。
他最後,冷視陳瞿東一眼,轉過身之際,只丟下兩個生冷無比的字:“作孽。”
也是,要不是梁若儀非要守著心裡那份感情,陳瞿東的心變了又變,會這樣嗎?
a市某私人會所。
一輛豪車緩緩駛來,在門口停穩後,安保上前拉開車門:“請。”
男人跨下車,抬頭看眼金字招牌,和以前果然是不同。副駕駛的車門,也有安保上前去開,可到了一半,卻被裡面的人出聲制止。
安保退了回去,男人回頭,透過落下的車窗能看到車內,女人那張有些神色複雜的臉。
“怕了?”他走回幾步,手掌落在車窗,垂眼俯視時,周身彷彿挾裹著森冷。
女人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見的人會是誰,這麼一想不緊張才怪,她盡量挑選一種緩和的說辭:“我不能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