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只得聽話轉過身，幾步路走了回去：“還有什麼事？”
她恭恭敬敬等著，一句怨言也不敢開口，誰能想到她以前的囂張和驕傲，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了。
男人勾勾手指，她就得趕緊湊近，卻見他忽然伸出手，扣住她後腦拉到了他臉前。
兩人近在咫尺，就這麼對視幾秒，許苑被看得心虛難捱，她嘴唇動了動，一個字沒說出，男人調笑一聲，放開手揮了幾下：“走吧。”
許苑走出幾步，這回，沒人喊她了，可她那雙腳怎麼都挪不開，她轉個身看向男人，脫口道：“單榮，你還回c市嗎？”
<101nove.市，你說呢？”
“我知道了。”
許苑沒再回頭，鐵門及時在眼前開啟，她踩著石子一步步走向家門口。
許黎心正在走廊等著，那串燈光打在她面部，映出幾分看不清的神色。許苑在國外呆了幾年她是知道的，可究竟發生過什麼，卻怎麼旁敲側擊都沒能從許苑口中撬出。
她不是別的意思，只是，真的擔心罷了。
許黎心等許苑走近，一張臉仍是冷的，她盯著許苑的臉彷彿要看出些端倪來：“新交的男友？”
“不是。”許苑找回些聲音，拖著沉重的步子，卻還是挺直了脊背往裡走，“就一個普通朋友。”
許黎心在身後冷哼了聲：“管好你自己，知道男人不可靠，還一個個上趕著去追。”
“我沒。”許苑攥緊雙手，回過頭，男人的車已隱沒在黑夜中。
他們回到客廳坐了會兒，傭人過來說準備好了宵夜，許黎心讓許苑去吃完睡覺，自己則直接上樓。
許苑站在樓梯口，看著許黎心的身影，忽然吐出個問題：“媽，您就沒想過，找回自己的親生孩子嗎？”
許黎心的腳步有輕微的停頓，卻沒回頭，直到拐彎後才道：“當初生下他就已經死了，還找什麼找？”
“說不定？”
“你要不想吃飯，就直接上樓睡覺去。”
許苑不由噤聲。
林青換了身睡衣才去洗臉，她盯著鏡子犯難，男人還在書房處理公務，也不想去打擾了。
她掬起清水拍在臉頰，小心避開傷口，手掌反側，水珠裹著股涼氣順著她脖子滾落，林青迷了眼，趕緊伸手去拽毛巾。
嘩啦。
她摸過去的手臂橫掃千軍的氣勢，帶倒一片瓶瓶罐罐，還差點扯壞了架子。
林青縮回手，再去摸，可就什麼都碰不到了。
男人手掌推向門板，走進浴室，見林青眯著眼在洗手臺前手忙腳亂。他去把東西一件件歸位，拿條倖免遇難的毛巾給她擦幹淨臉上的水。
林青眼前這才重現光明，白淨的小臉漾開笑，男人把毛巾搭回去：“怎麼不叫我？”
“你不是在忙嗎？”
這可真是聽見個笑話：“也不知道是誰，認識第一天就敢洗完澡讓我給她拿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