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你,讓你媽咪在屋裡待著。”
簡直沒愛了。
這場拜訪註定不會順利,沈玉荷對羅律師畢竟是有偏見的,沒說多久,她就話鋒一轉:“要過年了,這會兒該回家陪著父母才對。”
羅律師明白她的針對:“我父母長年在國外,到了過年也很少回來,所以,就想今天來看看您。”
此時沈玉荷還沒有深想,只覺可笑,來看她,難不成是因為愧疚?
遺囑的事造成的後遺症到現在沒有消除,要把心底的怨氣出在誰身上,對沈玉荷而言,羅律師自然是不二人選。
她如今仍記得,羅律師當時宣佈遺囑的冷漠。
羅律師沒留多久,看時間也不早,他識趣告辭。
把他送到門口,林青說個再見就要回去,羅律師在原地站定:“你有個朋友叫路曉是吧,我聽說她因為梁家的事被牽扯進去了,梁家要是日後出了事,她可能會被法庭當做證人傳喚。”
聽到路曉的名字,林青斂起了嘴角的笑意,也忘了問他怎麼知道:“好,謝謝你告訴我。”
“其實我挺希望,以後你不會每次都說謝謝。”羅律師往臺階下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就像你對慕離那樣。”
林青一驚,這能一樣麼:“他是我老公。”
“我知道。”
林青神色複雜,卻也沒說什麼,有些話在心裡想想,和真問出口完全是兩碼事。就不說她多心了,退一萬步講,萬一是,又該是個什麼情況?
林青搞不懂這律師腦子裡想些什麼,還是做法律的都這個樣子。
她沒等羅律師走遠,兀自轉身走了回去,關了門,見男人坐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林青眉開眼笑迎了上去。
那律師要是情敵,分分鐘也就消滅了,可此時此刻,慕離才覺得沒那麼簡單。羅律師恐怕不單單是沖著林青來的,他身後恐怕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謂秘密,就是隻要你想,用些手段就能挖得出來。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傍晚,林青的手機終於消停了會兒,她翻開通訊錄,今天跟不少同事和老同學都發了祝福簡訊,當她名單翻到的時候,手指滑動之間,眼前就映入了一個名字。
林青輕斂眼角,先前的笑意變得極淺極淡,她猶豫了下,還是點開那個號碼,給路曉發了條簡訊。
“新年快樂。”
慕離推開臥室的門,倚著門框,她正低頭看著什麼出神:“到處找你,躲在房間裡做什麼?”
林青放下手機,一轉頭,見他倚著門框噙了笑:“休息會兒,該吃飯了嗎?”
“差不多了,下去準備吧。”
兩人去準備年夜飯,男人在家難得親自下廚,沈玉荷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和酸楚。被勾起的記憶,如同洪水泛濫在腦海裡,磨消不掉,反而越發清晰。
四個人湊在沙發上看晚會,他們說話不多,兩個女人偶爾被逗笑,尤其橙橙的小嗓門那叫一個高昂。他是興奮過頭了,以往在國外雖有華人,哪過得了純正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