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南盯著他，總覺哪裡不對，見慕離又翻了本雜志，他想起個問題：“你怎麼在這？”
“你以為我想？”慕離從雜志中抬頭，“你什麼時候消氣了，我就什麼時候走。”
“我對你沒氣。”淩安南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他說到底，是跟林青過不去，“你要是想問這個，我現在就告訴你。”
“林青呢？”慕離幹脆把雜志放回去，一雙眸子穿透明亮的光線看向他。
淩安南冷勾起唇，不予回答。
慕離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夜色，濃鬱之中透著股淡淡的寂寥。淩安南側目而視：“你還沒說為什麼來診所。”
慕離扭頭看他眼，心想他怎麼能忍到現在才開口，“我跟她認識，來看看你也有意見？”
“別說你恰好路過，我可不信你有這麼好心，堂堂慕軍長會專程來看老婆之外的女人。”
慕離自落地窗前離開後走向大廳，從淩安南面前經過，他停下腳步。
“挺複雜，你要聽嗎？”慕離給淩安南比劃個手勢。
淩安南不由自主靠近過去，早就把生氣的事兒忘得一幹二淨，慕離壓低聲音在他耳邊，笑道：“可我不想說。”
靠，淩安南的眉毛不停抽搐。
被涮了一遭，淩安南這個火氣蹭蹭往外冒，還沒來得及發作，江彤換了外衣從更衣室走出。見兩人相談甚歡，氣氛融洽，她自動代入了和好如初這個詞，過去時揚了揚手機：“走吧，吃飯。”
淩安南退開身，習慣性地將手臂搭在江彤肩上，意識到物件識別錯誤後很快收回。然而他的動作又是恰到好處的分寸，剛才搭那一下也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
江彤偏過頭看他一眼，心裡嘆口氣沒有說話。
原本定好的位置是雙人臺，慕離也沒打算趟這趟渾水，淩安南按住他去掏車鑰匙的手：“我還不知道你和我妹子也這麼熟，一起得了。”
“我還是回去吃我老婆做的飯吧。”
“你和我妹子這麼大晚上的見面，你老婆知道嗎？”
慕離把車門開啟：“你可以告訴她，我沒意見。”
淩安南本身也沒往別的地方想，慕離和江彤他都再瞭解不過，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天塌了都不可能有曖昧。
可他仍舊堅持：“一起吃個飯的面子都不給了？”
慕離聽他這麼說，也沒再拒絕，他跨入車內後車窗緩緩下移，男人投來視線：“哪個飯店？”
慕離把車停在飯店外，他車速快先到一步，熄了引擎從後視鏡看到兩個人相繼走進飯店旁的大樓。五星酒店的霓虹牌十分亮眼，慕離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他沒有下車，給淩安南打去電話：“換一家飯店。”
“位置都訂好了，重新換個四人臺。”
“服務員搞錯了，你訂的臺被人佔了。”
電話那頭，淩安南低咒一聲：“我已經到了。”
慕離和淩安南走進飯店，這兒的人都認得他們，還未等他們開口便領著去了定好的位置。
“不是被佔了嗎？”
服務員以為在跟她講話，趕緊陪著笑臉：“哪能呢，淩總訂的位置誰敢佔。”
“大概是我聽錯了。”淩安南看向慕離，慕離跟沒事人一樣拉開椅子入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