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從側面突然冒出，淩安南打個漂亮且囂張的級轉後踩下剎車，他從擋風玻璃看到莫少走近的身形，臉上壓抑著陰沉的憤怒。
莫少走上前，曲起兩指敲向車窗：“淩少，給幾分種時間，我有話和你說。”
淩安南將窗戶移下小半，這樣冷的天，冰涼的空氣見縫插針地鑽入車窗內，混合著車內暖氣，溫度很快就降了下去。淩安南的嘴角藏匿一抹諷刺：“我只和人說話。”
他猛踩油門，將莫少遠遠甩在身後。
莫少也沒有惱意，看著淩安南的車被門衛恭敬地開杆放行，不是他沒給機會，而是淩安南不懂把握，怨不得別人。
莫少返回車內，車門開合之際鑽入些冷氣，他看向副駕駛的女人，這可是眼睜睜看著希望破滅的，連他都忍不住替她心疼了。
“不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
“不想。”
“我和他說有你的訊息，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的態度。”莫少把車開上主幹道，後視鏡內，淩氏集團那棟高聳入雲的建築越來越遠，“只怕你一離開，他就把你忘在了腦後。”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女人扭過頭，目光裡沒有一絲情緒。
“你真是算計地厲害。”莫少如今是越發地欣賞她，態度已不知不覺中好轉。
“這一點，還是拜你所賜。”
女人的目光流連於後視鏡內，淩氏的標誌，在車開出一個街區後依舊隱約可見。那個人早就變成她生命裡的一部分，這種感情，和在不在一起無關。
淩安南一腳跨入集團大樓，心裡卻不知怎麼咯噔一下，他剛才怒極並沒有注意莫少之外的地方，卻總覺得莫少那輛車內像是有深刻的目光緊攥著他不放。
這種感覺在心裡像是有貓爪在撓，他心裡越發空虛，腳步急促走到集團外搜尋了一圈，任何角落都沒放過，可莫少的車早就不見了影兒。
淩安南迴到辦公室，秘書敲門而入：“總裁，十分鐘後有個內部會議。”
淩安南瞥眼秘書手裡的資料：“知道了。”
秘書見他心神不寧的樣子實在少見，思索再三又道：“總裁，莫氏那邊又來了人，說請您重新考慮下合作。”
淩安南心煩意亂，對莫氏的話題更是敏感至極，他樣樣針對莫氏的舉動已經引起了高層的不滿，只是礙於如今集團所有可能的損失都被及時控制，想對付他的人沒有何時的把柄而已。
淩安南的回答還是那句：“不可能。”
秘書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出去時關門的動作很輕，以至於像是沒有將門關嚴一般毫無聲息。
淩安南站在落地窗前，背對門口，以往站在這個高度俯瞰而去，這樣眺目遠望就會心曠神怡，可今天卻是截然相反的心境。
有人走到他身後，雙手握著皮包站得筆直：“我哥的提議你就接受吧。”
淩安南聽見聲音擰起眉頭，轉身便看到莫筱夕那張最不想看到的臉，他冷下聲：“誰讓你進來的。”
“我看門開著就進來了。”
淩安南冷笑了聲：“這麼隨便的女人，豈不是誰的門都可以進去。”
他話裡的刺都能把人給紮死，莫筱夕也不管那麼多了，她來是另有目的：“你聽我說，別和我哥鬥下去了，我知道你能打敗他，可萬一到時候你付出的代價更大，難道不是得不償失？”
他失去的，早就無法用任何東西來衡量，淩安南也根本不會將她的話聽得進去，他繞過辦公桌倚在桌沿，兩條腿一疊後環起雙臂：“沒什麼代價是我付不起的。”
“我認真的，還有那個合作，你快點接受吧。”莫筱夕急切開口，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淩安南已經按下內線喊秘書進來。
秘書剛去送了份檔案，進了淩安南的辦公室看到莫筱夕先是一愣，隨即看向淩安南：“總裁。”
“明天不用來上班了。”淩安南直接把她掃地出門，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
莫筱夕聞言也是一怔。
“總裁，我不明白。”秘書大驚失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工作努力沒有出過大的紕漏，這就把她趕走了？
“把不該來的人放進來，你會不會當秘書？”淩安南的聲音很冷。
“這位小姐並沒有按程式走，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秘書忍不住伸冤。
“所以你才失職。”淩安南不想聽她囉嗦，“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他向來說一不二，秘書從男人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緩和的餘地，她咬起唇默不作聲地出去收拾東西。
莫筱夕想替秘書說句話：“不關她的事，我自己進來的。”
“看來連保安都要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