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得急,忘了腳上那雙坑貨細高跟,以為要崴到腳,可還沒完全站直就被一隻手撈了回去。
順著那股強有力的力道,她跌進戴澤懷裡,很冷的懷抱,散發著說不清熟悉還是陌生的氣息。
他手臂自然搭在她腰上,俊顏在眼底放大,任嬌雙手一推,立刻同他分開。
“躲什麼,你現在是我法律上的老婆。”
法律上,而不是內心裡,不是實際上。
任嬌整理妝容,故作鎮定,這回站得很穩:“他們要等急了,快出去吧。”她說著往門口走。
“你還沒準備好接受這個身份嗎?”戴澤拉住她的手,讓她不得已折回兩步。
“我早就接受了。”任嬌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恍然發覺他們從未真正牽過手,這算什麼,因為不得不結婚而對她的安撫?
還是,想讓她嘗到點甜頭,以後好繼續折磨她?
不管怎樣,任嬌都下定決心,不會再被這個男人隨便掌控了情緒。她理清思路,沒有接受戴澤突如其來的好意。
“你這樣逃避,我看不出所謂的接受。”戴澤跟著起身,走到門口時搶先跨出一步,單手按在了將要開啟的門板。
任嬌一轉頭就看到他壓下的身形,幾乎擋住眼前所有的視線。
他不容置疑,封住了她的唇。
等戴澤推門離開,任嬌才回過神,她妝容有些淩亂,只聽到他最後那句話:“等你什麼時候接吻不會臉紅緊張,才是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差點失去邁出雙腿的力氣,她看著戴澤筆挺的背影。
層層疊起的香檳映出婚宴的奢華,巨大熒幕播放著兩位新人相識以來的畫面,這種時刻容不得人悲傷。
侍應生把切好的蛋糕給每位來賓奉上,美好祝福誕生的幸福,每個人都分一杯羹品嘗。
路曉吃不下多少東西,她又一次抬頭,看到淩安南還在喝酒。
她不能說出離開,現在倘若消失,真的怕他做出什麼瘋狂舉動。
可留下呢?
雖然淩安南從沒提過,但她後來看到新聞,淩氏終止了所有同莫氏的合作專案,不計任何損失。
當天,股價就跌停。
路曉捫心自問,這是她想看到的嗎?
淩安南在蛋糕上挖掉一小塊,把叉子送到她唇邊:“吃一點。”
他口吻帶著請求,竟是從未有過的,路曉忍著胃裡的不適,張了張嘴。
露天場合的好處,就是人們的目光更加開闊,也會減少對身旁人的注意。觥籌交錯之間,視野內傳遞的一派喜氣洋洋,熱烈交談的人更難看到其他畫面。
路曉撫胸,從剛才起就開始想吐。
她找個藉口離開這種場合:“我去趟洗手間。”
淩安南抓住她的手掌,跟著就要起身。路曉搖頭推開:“我自己去吧,你一個大男人,在那兒等著多不好看。”
路曉走上臺階,淩安南被生意場的合作人攔住喝了杯,朝那邊看去一眼,不放心還是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