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稱呼就是任嬌隨口說的,誰能想到他在意。
還沒來得及解釋,戴澤冷笑了聲:“你是姐姐,我是叔叔,過段時間我們就結婚了,你說,這算不算亂un?”
任嬌啞口無言,他還真能扯。
可聽到他說出結婚兩字,彷彿並不是他們的婚禮般隨意對待,任嬌心裡還是像抽絲般一疼。
她不說話,戴澤就扣住她手腕往外走。
“做什麼?”任嬌一驚,下意識把他甩開。
戴澤掌心落空,留一把空氣,他轉過頭摘掉墨鏡:“東西都送來了,跟我回去。”
“不,我要留下。”
“你故意跟我作對是嗎?”戴澤修長手指擺弄著墨鏡,嘴角勾起,“每次有事你都要來這裡,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
“我來這裡固定是週六,而且都是私人時間,只能說你不巧沒安排好。”任嬌堅持留下,“我有權利使用我的時間而不是隨你驅使。”
“你還真越來越能說了,還沒結婚你就能囂張到這種地步。”戴澤攫住她視線,“任嬌,我以前是不是小看你了。”
任嬌深呼吸,露出標準的職場笑容:“是不是小看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不想結婚,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反悔?”戴澤低頭睨去,完全俯視的角度,明亮光線照進她的眼底,折射出的卻是無法隱藏的悲傷,他捏住她兩側臉頰,指間抬高,“都到了這一步,婚禮馬上就舉行了,何況我們還睡過一晚,你說,我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反悔?”
任嬌胸腔十足的窒息感:“你用不著拿婚姻來開玩笑。”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戴澤對她的殘忍向來不分場合,他無視周圍孩子們的驚愕目光,壓下身無限地湊上去,薄冷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
但,他沒一次真的吻她。
任嬌抬頭看向這張熟悉地令人心口發疼的臉,頭頂的太陽耀眼卻不刺目,冬日陽光,早就沒有了盛夏驕陽的炙熱綻放。
就像心底的感情,被這個季節的冷層層覆蓋,一點點掩埋,最終,幹枯地一滴不剩。
“不,一點也不像。”任嬌把他推開,竭力平複情緒,“你根本就是在開玩笑。”
她還是不能做到完全淡定,但至少,不會讓自己輸得太難堪。
“你現在真無趣。”戴澤看著她漸漸改變的臉色,是該說天真,還是對他仍抱有希望?
任嬌迴避他淩厲的目光:“那你和無趣的人結婚,又有多有趣?”
戴澤把手掌落在她的肩膀,往前一帶,她腳下趔趄,險些跌進他懷裡。男人的聲音就在她頭頂,清晰而殘忍,強勢令人無法忽視。
“我倒是想聽你親口說說,以前那個敢跟我睡一晚說愛我的女人,被你弄哪兒去了?”
“有這樣的女人嗎?”任嬌自嘲,“就算有,她也肯定是個白痴。”
“你對自己的評價真不吝嗇。”戴澤笑意不明,展開的眼角參雜複雜神情,“可你藏得再深,為什麼還是不能發誓對我沒有任何感覺。”
“你別說了行嗎?”任嬌別開臉,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當著群孩子他一定要讓自己尷尬到如此境地?
幾位老師正在屋裡開會,有小孩通風報信後他們趕來解圍,丁老師走到兩人旁邊,不好明說,便笑道:“聽說你們快要結婚了,恭喜恭喜。”
“是該好好恭喜。”戴澤放開任嬌,從後面扣住她的腰,“她記性差,不好好提醒,恐怕連自己是該結婚的人都會忘。”
任嬌有口難言,鬧成這樣沒法逗留,跟丁老師簡單交流幾句就打算向戴澤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