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被翻找得一塌糊塗,並不多的物品被丟得滿地都是,混亂的一幕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撞入她眼簾。
白萱看到床板,幾步走上去半跪在地上,掀開,她眼底升騰起不可遏止的憤怒和憎恨。
注射器連帶梁若儀給她的錢,統統不見了。
白萱跑出房間,敲開了一向不願主動招惹的房東的屋門,“出來,你憑什麼偷我東西!”
一拳拳捶在木板門上,屋內沒有回應,白萱一腳踢上去。
客廳的光線還算好,掛在頭頂看得清周圍事物,白萱看到門板上一道陰影正在向這邊移動,她猝然轉身,房東獰笑朝她走近。
“這麼晚敲我門,找我什麼事?”
在白萱眼裡,房東已是個人面獸心的貨,她挑出危險範圍伸手一指:“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房東不知是真懂假不懂,攤開手搖頭:“什麼東西?”
“別裝,我房間不是你翻的嗎?”
“你房間被人翻了,管我屁事。”房東手裡還拎著個酒瓶,又喝多了,他就是個不要命的酒鬼賭徒,可白萱找不到比這兒更便宜的房子住,否則,她早就走了。
梁若儀那包錢並不是小數目,更重要的,注射器!
“就關你的事,不是你還能有誰?”
白萱沖過去在他兜內亂翻,除了幾張廢紙什麼都沒有,她沮喪收回手,被房東狠狠卡住手腕:“小妹,我夠你面子了,可你不要,別怪我沒提醒你。”
“誰要你給的面子。”白萱甩掉他的手,酒瓶在身後的牆面炸裂,四十多的大叔年齡和力氣成正比,一把扯住她手腕往房間裡拖拽。
白萱驚愕,使勁甩也甩不掉,這時她才感到害怕。這房子同租的還有個女人,那女人在酒吧工作,每天回來的時間不定,白萱喊了兩聲,此時並沒有其他人。
她險些掙脫,房東幹脆把她按在地上,一地的碎玻璃紮進她的後肩。白萱忍著痛抓起玻璃丟在房東身上,可無濟於事,風衣背後很快浸染血跡。
底衫被用力撕扯,雙腿不停蹬動,白萱哭喊出聲大喊救命,這裡的房子不隔音,一定會有人聽到。
但沒人來救。
在這裡住的人,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才能日複一日安穩度過。
誰也不知道自家鄰居到底是何人,就算於心不忍,也不會真的出手。
“別吵!”房東捂住她的臉,眼前驟然壓下黑影。
“滾開!”
惡心的酒氣刺鼻,白萱一陣幹嘔,她膝蓋頂在房東要緊部位,但沒能使上全力,反而被房東擒住後,激怒了他的獸性,粗糙手掌揉過之處一片醒目緋紅。
眼看就差最後一步,她抄起牆邊的空酒瓶,瓶子時她掙紮時不慎碰到後滾落來的。房東紅了眼,哪裡看得到這些細節,直到白萱往他腦殼上狠狠拍碎了瓶子,他才怔怔倒下。
“你……”他張了張嘴,沒能說出完整一句話。
房東往旁邊一倒,滿臉滿頭的血汩汩流出,白萱爬到遠處,抖著手半晌才穿好衣服,她扶牆站起身。
腥味漸漸在狹小空間內飄散開來,窗戶緊閉,盡管如此還是有冷風鑽進破舊櫥窗。她渾身發冷不停顫抖,雙眼一瞬不瞬盯緊房東。
房東沒能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