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該管,也沒有資格。”說到底這麼多年並不算什麼,他不離開是沒有牽念,並不是非她不可。
梁若儀松開手垂在身側,退後幾步捂住了臉。她一向心高氣傲不肯在人前出醜,可如今什麼都做了。
眼角有液體滑落又被抹去,抬頭時陳瞿東上前一步扣住她手腕,嗓音沉重幾分:“你先回去。”
“你呢?”她脫口而出,視野內堂而皇之地闖入那個同林青相似的女子,隨即她笑了笑,眼前一片清朗,“我明白了,就算過一萬年你還是會選擇她,就算不能是她,哪怕有三分相似的女人你也會愛上。”
她說著退後一步,心底這一刻忽地釋然。她不知自己在執著什麼,這麼多年守著的不過是一場夢。
如今夢醒,人散。
梁若儀不自知地往後退,跌下人行道時崴住了腳,可她沒有停下腳步,“可惜,我什麼都不是。”
一句話話音未落,後方駛來的車沒料到她連連後退沖上馬路,車速並未減慢,梁若儀察覺到車子躲開時已開不及,一雙手急促去抓她沒能握住,車影一晃,梁若儀被撞翻在地。
“瘋子。”白萱早就從計程車內鑽出,沒看懂梁若儀到底要幹嘛,只以為是個想來糾纏不清的,她冷冷一句激怒了陳瞿東,被男人一掌揮開。
出租司機不耐煩朝他們問了句:“還坐嗎?不坐走了。”
白萱把車門拉開:“等著!”她煩躁不已,沒想到快到跟前還會生出事端。
陳瞿東沒再看白萱一眼,沖到車前把梁若儀抱起,幸好沒有傷得太重,她剛才躲了下起到緩沖。
“陳瞿東,你還要跟我去見林青姐,不會忘了吧?”白萱眼看形勢不對趕緊開口,果然陳瞿東的腳步頓住。
梁若儀還有些意識,聞言勾了勾唇:“我就說你不會隨便對別的女人動心,果然還是要去找她。”她推開陳瞿東就要下去,“我自己去醫院,你不用管。”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緊抓著不放,可現在忽然就累了。
不想抓了。
陳瞿東的手臂一鬆,梁若儀腳步不穩險些又摔。
“你自己去可以嗎?”陳瞿東低頭看她。
“可以。”
他始終沒有問她感覺怎麼樣,眼底的猶豫和掙紮她不是看不見。梁若儀一瘸一拐渾身疼得像是被拆分,扶著車門就要進去。
白萱見陳瞿東一動不動,抱著孩子把他拉開,抬起頭緊抓住他的目光:“陳瞿東,你別忘了昨晚在床上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一句話讓陳瞿東驟然驚醒,梁若儀面如死灰,原來……
以為這句話必然湊效,白萱勢在必得揚起下巴,她這幅樣子又和林青相似幾分,只是眼裡的神色全然不同。
她們畢竟不同。
陳瞿東撥開她走過去把梁若儀抱起,白萱看著眼前情形完全驚呆,連喊一聲都來不及,他就抱著梁若儀上了出租,只聽見陳瞿東說了句去最近的醫院後車門就被重重甩上。
眼前一陣風掃過落葉,白萱看清時,出租早就在前面的路口轉彎。
“陳瞿東!”白萱急得跺腳,可懷裡抱著個孩子她無論如何追不上,最要命的,跟林青約見的時間就快到了。
她若是親自去了林青會見她嗎?
白萱趕緊給阿志撥通電話:“現在就去剛才給你說的地方,現在。”
“你最好這次別他媽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