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輕咬著唇:“慕離,我不是故意的。”
“覺得我奇怪就用這種方式試探我,看我這段時間小心翼翼生怕讓你難受,原來你都是故意的。林青,你真行。”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林青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慕離走向浴室去沖澡:“你先睡吧。”
浴室門不輕不重地在她眼前合上,燈透過磨砂玻璃映出男人的身影,林青鼻尖一酸,她好像過分了。
路曉在電話裡說的模糊,林青從頭到尾只聽懂一個意思,她又要搬家。
“什麼情況?”林青趕到時,路曉已經在臥室裡打包了。
“搬家啊。”路曉揚了揚手裡的東西,地上立著四五個超大號行李箱,一瞧就是淩安南的做派。
不過說回來,這屋裡的東西十有八jiu都是那禍害的,大到衣物數碼器材,小到生活用品,男人的東西幾乎把路曉的空間佔滿,這貨存在感太強,走哪兒都有他的氣息。
林青掃了眼,大部分東西都打包得差不多,只剩裝箱,林青按住路曉的動作:“你又要不吭一聲就走了?”
路曉拂開她的手,這才知道是誤會了,她拿著淩安南的衣服往箱子裡裝:“才不是,是我們一起決定的。”
林青似信非信:“房子也是他找的?”
“房子是我找的,我不能總依賴他。”路曉笑著搖頭,箱子裝完後發現裡面塞得全是淩安南的東西,她頗感無奈,拉上拉鎖後又開了另一隻箱子。
林青這才稍微放心,放下包走過去幫她裝行李,這才感覺到路曉簡直是被淩安南壓迫了,怎麼這麼多箱子,幾乎全是男人的物件?
裝了半天才折騰好,又把房子稍微整理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的東西,兩個人這才去客廳休息。幾只箱子拖出後,房子裡就顯得空蕩蕩的,象牙白的牆壁上掛著些小裝飾品,各式各樣的都有,頗有情調氛圍。
林青坐在沙發上,身後放著兩只抱枕,她看著眼熟,過了會兒才想起,這抱枕是路曉之前住的地方擺放著的。
“他非要給找回來了。”路曉端著鮮榨果汁走到茶幾旁,視線掃過那對抱枕,“之前我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還以為東西都被房東丟了,後來才知道,他去給統統買了下來。”
林青端起果汁喝了口,看著客廳,雖然即將人去樓空,可這裡還是能煥發出寧靜悠長的溫馨感。他們在這裡生活地必定極好,否則,不會給旁人這麼強烈的感覺。
淩家找到這裡的事路曉誰也沒說,淩安南究竟知不知道她不管,只要還能堅持一天,她就不會放手。淩安南這段時間明顯比從前更忙,公司裡棘手的問題接連不斷,她隱約預感到其中原由,他不說,她也不問。
兩人就這樣相互支撐著,累,卻誰都不覺得疲憊。
林青抬眸,看到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隱約泛起淡淡憂慮:“是不是出事了?”
其實聽到她突然要搬家的訊息,林青就能猜出一二。
“不算什麼大事,估計你也知道,前些日子他大肆讓媒體報道和我的事,住在這裡總有記者在外面等著,剛開始還好,時間長了實在受不了。”路曉坐在林青身側,也端起果汁喝了口,“這次我找到房子地段也算不錯,離上班的地方很近,關鍵是離他公司也不遠,不然他還不願意讓我搬。”
這麼一解釋林青才打消了疑慮,她就說麼,淩安南那性子,路曉好端端好搬家怎麼會輕易同意了。
路曉見林青沒再追問,這才鬆口氣,她不想給別人再增加負擔。她知道林青這陣子也有得忙,那天無意中聽淩安南隨口提及,戴澤好像要結婚了。想到這其中不為外人所知的複雜關系,的確讓人無力。
“等你搬家了,我帶橙橙過去,他前兩天才喊著要找幹媽玩,一會兒都閑不住。”
林青眉目染笑,路曉見她的樣子忍不住揶揄:“怎麼,現在天天帶著兒子往外跑,看來你老公的地位被兒子已經搶佔徹底了。”
不提還好,提到慕離,林青斂起了眼角,那天之後男人對她一如既往,可總讓人覺得疏遠許多。那晚之後,他也沒再碰過她。
她不該那樣試探,雖然起初只是無心舉動,到後來細想卻是過分了。可其實這是件不大不小的事,他怎麼就生氣至今呢?這幾天她沒少巴結,男人還是鹹鹹淡淡的樣子。
林青把事情大概說了幾句,當然沒提及導火suo是做某事,路曉聽了也覺得奇怪:“他真的就不理你了?”
林青鬱悶:“嗯。”
“有沒有再說什麼?”
林青搖頭:“雖然和平時一樣,總說不出哪裡別扭。”
“他或許是覺得,為你忍了那麼久,結果是你的惡作劇才會生氣的?”
“可這次明顯和以前不一樣,以前生氣都是一時,這回……”林青笑了笑,“算了,不說了。”
這氣突然生的,兩人都捉摸不透,路曉聽著想著,總覺得心裡古怪,想說,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形容。
路曉分析不出,等到了傍晚淩安南來接她,搬了行李去新家時,她隨口一提:“你不覺得奇怪麼,慕離應該不會因為林青說了那兩句話就生氣,好端端的,突然是怎麼了。”
淩安南聽完也不說話,挑眉笑了笑,手臂勾著路曉的腰:“這麼關心別人事做什麼,走,先去看看咱們新家佈置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