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兩年前他的出手相救,必定意味著對她有情,否則那番話也無法說出。再相遇時她的喜悅,她不信不算命中註定。她終於敢抬起頭說愛,可愛上的,卻偏偏不會愛她。
白萱跨出淋浴區赤腳幾步走至慕離面前,賭上所有勇氣望向他,那雙黑眸,冷冽地深不見底。
“是,我是想拋開以前的一切重新生活,可我偏偏遇到了你,我忘不掉你,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一次她終於說出口,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心口彷彿無形中被撕裂,留下的只有漸漸冷卻的血液。
慕離眉頭輕皺,卻沒有任何安慰的動作,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他所有的真心都給了他的女人,對白萱,只希望她能擺脫過去的陰影重新開始,她和林青在某一點真的很像。而那一點,他不希望林青知道,為他受過的傷他不願再提,只盼林青能安好。
越是如此,他眼裡就越容不下白萱的輕薄舉動。
白萱未曾想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視他的眸子,看到的卻是對她的厭惡和冷落。
她攥緊浴巾的手突然放開,整條潔白浴巾順著光滑白皙的肌膚滑落,白萱挑釁地抬頭看他,試圖在男人的眼中尋找到她的影子。
可她怎樣追尋都看不透這個男人的心。
或許,他的心裡真的從未有她。
眼前快速一晃,男人的手接住正往下滑落的浴巾,白萱回神時已被重新裹住。
慕離松開手,睥睨之態是她永遠無法觸及:“路只有一條,現在走,你還可以繼續留在a市。”
白萱心口驟然冰冷,唇角的笑意也染上霜。
“聽聞慕軍長當年逼走所有對林青姐有威脅的人,看來並不是傳聞誇大。”
慕離並未否認,將通向門口的路讓出:“所以,你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
剛結束手裡的工作林青就接到男人的電話,他們中午聯絡過,慕離知道她手機丟了,說是下午會去給她買部新的。這會兒看看時間,應該是買好了吧?
“喂?你在哪?”林青用下巴夾著話筒,手邊仍在翻動資料,初來乍到她需要補習的東西很多,“我再有一會兒就下班,還在外面的話一起回家吧。”
那邊不知說了句什麼,林青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攏,凝結,僵硬:“你在哪兒?”
酒店地址以及房間號被報出,林青拿起包就沖出辦公室。
那句話她不是頭一回聽,可哪回不是心驚膽戰?
林青拍開酒店房門時,白萱已離開了半個多小時,房間被重新打掃過一遍,保潔員推著小車剛轉過走廊。開門的瞬間一道頎長身影閃過,旋身將她重重壓在內側牆壁上。
林青還未來得及看清,胸前驟然一緊,她睜開眸子見男人含笑傾下身,索求無度地貼上薄唇。
混蛋。
不是說出事了麼?
為什麼她一進門就被偷襲,還是熱吻?
林青在他舌尖狠咬一口,男人倒吸口氣放開她,指腹抹過嘴唇還留著抹血,他將手指貼在她唇瓣:“真不錯,又咬我。”
“不是受傷了嗎?哪兒傷了?”林青睇他,早見他沒有受傷的樣子就房間內都懶得去,轉身就要去轉動門把。
“急什麼,你不會這就要回家吧。”
林青蹙起眉尖撥開他的手,轉動了下又被男人按住,她回頭看他:“不回家還能去哪兒?”
眼前落下陰影,她被擠在男人和門之間。林青不解他的意思,或是壓根懶得解,在他胸前擠出個縫隙就要轉身。
“別動。”
轉身之際,腰被緊緊扣。
“慕離,你說實話,是不是故意把我騙來的?”手機丟了之後她就幾次聯絡,下午上班前才終於打通,那會兒明明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能出現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還自稱出任務受了傷?
也就是她這麼蠢的才能被騙來。
男人的眼神那叫一個正經,亂動的手那叫一個安分:“我怎麼敢騙你。”
林青扶著門把不鬆手,半晌後唇瓣蹦出兩個字:“回家。”
慕離輕咬她耳垂,雖然白萱燻過的那東西他已處理掉,也不會用在自個老婆身上,可單是這樣抱著她就有感覺:“真沒騙你,現在我一身的火,老婆,喊你來就是等著你來滅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