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就好,你千萬別走了,告訴我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接你。”林青很少如此情急,坐在開著空調的車內額角已冒出細細汗珠。
路曉唇瓣微張:“我在——”
“嘟嘟嘟——”
淩安南大手一揚將手機關機丟去後座。
“你到底想怎樣?我不走了,不會再病發了,你可以讓我下車了嗎?”路曉偏過頭,將視線挪至窗外。
此時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整座城市都被炙烤,路曉卻因為高燒剛退縮了縮肩。車內冷氣開到低,她受不了這股寒意。
淩安南只以為這是她抗拒自己的反應,心底的怒氣愈盛,他按下車鎖將車駛出車道,一路飆回他的別墅。
路曉第一次來這兒,當他將車停在外面的草坪時,她眼底的光又黯淡幾分。
眼前的華貴景緻無一不提醒著她,他們身份懸殊,再往前只會讓她看到越多的鴻溝。
她不願跨出那一步,何況,也沒必要。
淩安南被她暗眸刺痛,將她拖出跑車直接抗進了主臥。路曉頭暈目眩,再看清時整個人已跌入柔軟的大床之上。
“淩安南,你……”她雙肘撐著床單想坐起身,腰上卻陡然多了張狂蠻橫的力道。
男人戾氣不減的潭底浸著幾分低沉:“路曉,別想讓我生氣,我說過這輩子都沒法對你生氣。”
路曉感覺到強烈的男性氣息席捲而來,她渾身一僵,越發地緊張:“可你已經生氣了,而且,你親口說過不會再見我。”
“我是說過,”淩安南壓低身體,不知否是錯覺,路曉竟瞧見他眼角傾瀉的悔意,“所以,我從沒有想今天這樣後悔,我他媽為什麼當時要對你說那番話。”
路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淩安南自顧往下說,極致的俊臉映在她眼底,完全佔有了她的視線:“路曉,我們其實是一類人,都將真正的自己鎖在心底,你和我都是對方生命中的意料之外,但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註定會相互吸引。”
這是路曉頭一回見他這樣真摯深情,將她心底最在意的那道界限如拂塵般抹去。
“不,不是這樣。”路曉全身緊繃著,已忘了將他推開,“淩安南,我們永遠不可能是同類人,你有你的驕傲,我有我的渺小。”
淩安南瞬間恢複本性,壓著她雙肩將她按在床上,扯掉她腦後礙事的枕頭:“什麼驕傲渺小,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路曉太陽xue猛地跳動,那種陌生又熟稔的感覺瞬間悉數湧入心口,沖得她渾身顫抖。她緊咬著唇,瞳孔猛地收縮了下。
淩安南按著她肩頭的手頓住,翛然松開:“靠,路曉,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了?你別嚇我!”
他立刻察覺到,這是她害怕至極才會有的樣子。
路曉緊咬唇瓣一言不發,眼神越發空洞。
男人懊悔不已,猛翻過身將路曉護在懷中,輕撫她的背一下下地哄:“沒事了,沒事,別怕,有我在。”
他聲音極輕極緩,與之前截然不同,男人掃去了一身的張狂,低沉灼熱的呼吸此時強忍著漸漸平複。
路曉顫抖的身子這才輕緩了幾分,她的腦袋被擁在男人胸口,顯然男人不敢太用力,只繞過她脖頸撐在她腦後。
他眉心緊皺,剛才就不該那麼心急。
這一幕彷彿回到她病情最嚴重的那段時間,男人無數次將她擁在懷中重複著這個動作,無關情yu,只有一顆不知何時傾在了這女人身上的心驟然跳動。
“路曉,你別嚇我。”
路曉心口酸澀難擋,她其實只是假裝發病好讓淩安南放過她,卻不料他還會這樣耐心細致地安撫她的情緒。那些日日夜夜她雖然不大會留下清晰記憶,卻忘不掉那雙輕擁她的雙臂和男人溫暖的胸膛。
春夏秋冬,陪伴在側,在她生命中當真只有他一人能夠做到。
路曉輕閉起眸子,她想自己或許該任性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就足以將他永遠烙在心底。
淩安南猶在她耳畔安撫,沿著她脊背輕拍的大掌突然被按住,他頎長的身形一頓,兩瓣柔唇已覆在他薄唇之上。
他幾乎是在失神間被奪去了這個吻,淩安南在所剩不多的理智被抽去前暗想,他堂堂淩少何時竟會在床上被女人給主動了?
可這個女人是他心甘情願去愛去寵的,就算有朝一日爬到了他頭上那又怎樣?
他捧起女人的臉,順著她的鼻尖一路吻下,吻至脖頸時他明顯感覺到身下的女人一抖,他薄唇輕勾,深吻在她頸子。
“路曉,別總覺得這傷是醜陋的,在我眼裡,這才配得上性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