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陳瞿東要做的不過是請君入甕。
路曉的舉動讓每個人臉上都表情怪異,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看慕離一眼。
林青的身子僵了僵,拽著慕離的手不知道何時放開了,直到路曉一動不動地埋頭抱著腿,林青才回過神。
“我看路曉累了,醫生,拜託你穩定一下她的情緒,有什麼情況請及時告訴我。”林青側過頭對醫生交代,醫生連連應了。
慕離抿著唇似在深思,林青拉住他受傷的手:“走,去處理傷口。”
她對路曉的指控一字不提,臉色刷白,想必也是在心裡極度忍耐著。
慕離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沒用,便跟著林青出了病房。
門口,陳瞿東將林青攔住:“青青,我有話對你說。”
他好久沒有這麼親密地喊林青,林青躲過他伸出的手,嚮慕離靠了靠:“學長,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我們現在還有事。”
陳瞿東低頭,看到了林青緊緊扣著慕離的手,眸子一暗。
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不肯放手?
慕離擋開陳瞿東,帶著林青出了門。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門診,醫生看到慕離砸傷的骨節一愣:“你這是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慕離眼神清冷,抬眸看了醫生一眼。
醫生小心地閉起嘴不敢再說話。
慕離的手很快被包紮好,醫生叮囑了幾句都被林青牢牢記下。那醫生不認得慕離,臨走前笑著對林青說:“你老公脾氣真不小,平時在家都是你哄他吧?”
林青抿著唇瞧了一眼已經走到門口的慕離,笑了笑:“是啊,他特別不好哄。”
慕離聽到屋裡的說話聲,目光掃去時林青已經走出來了。
“在說什麼?”他向屋裡瞥了眼,醫生正在給別人清理傷口。
林青蒼白的小臉揚起淡淡弧度:“在和醫生說,我老公好難哄。”
慕離的黑眸幽深,薄唇張了張卻沒有開口。
後來林青單獨去找醫生問了,醫生說這多半一拳砸到牆面或是硬板才會弄出的傷口。
回到病房外兩人都沒有進去,過了一會兒醫生出來,說打了少量的鎮定劑之後情緒穩定下來,剛剛入睡。
“那她大概多長時間能恢複?”林青知道路曉一向堅強,如今被折磨成這樣一定經歷了無法想象的痛苦。
恢複……
說到這個詞的時候,她其實是沒有底氣的。
醫生懂她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剛才你也看到了,她的狀態不太好。”
醫生沒再多說,林青微微點頭目送醫生離開。良久,她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屋裡的路曉。
她的眼底是傷,是痛,是悲憫和失落。
“那邊出了問題,我要立刻回去一趟。”慕離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