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握著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她知道自從出事以來慕離就派了人四處追查肇事者的下落,這兩天慕離總是不在家,她猜想和這件事多半也有關系。
知道拗不過她,慕離思忖再三還是妥協了:“你在家等著,我去接你。”
林青輕點了點頭,其實她想說不必親自回來,但慕離是不會答應的。
掛了電話,林青咬著指甲盯了手機好一會兒,是不是需要告訴一聲路曉?這會兒時間還早,路曉應該沒有休息。
林青把電話撥出去,通了但沒有接聽。
又打了一回,還是無人接聽。
路曉住的地方沒有座機,林青平時能聯絡到她就只有用手機。一種怪異的不安感頓時湧上心頭,林青咬著唇在猶豫要不要去找路曉一下。
她下了樓走到客廳,視線落在了茶幾那個信封上。客廳沒有開燈,她隱約看到信封上有淡淡的光。
原來上面塗了熒光粉。
林青眉心微蹙,走過去仔細辨別,是兩個字:慕離。
這封信的確是給慕離的。
可是送信的人既然這麼謹慎,為什麼要把信封放在門口?萬一被別人拿去了不就功虧一簣?
林青腦海裡閃過細碎的片段,當她再回神時已經將信封拿起,準備拆開了。
她頓了頓,幾乎是在心裡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抗爭之後又將信封放下。
若是給慕離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會動。
半小時後慕離將車停在樓下,林青穿一條淺藍色裙子出現在視線內。看到林青的一瞬,慕離眼底的冷漠消散了些,開啟副駕駛的車門。
銀色跑車如暗夜幽靈飛速行駛在寬闊筆直的馬路,林青睡了一覺這會兒很有精神,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窗外。
夜色很濃,今晚看不到月光,只有零星幾處暗星偶爾閃爍。
那人被找到時正躲在a市郊外的一間廢舊倉庫,慕離暗想這人的膽子也夠大,出了這麼久的事他四處派人尋找,本以為對方會逃到國外。誰知最後,竟在a市找到了人。
找到時,那人渾身是傷,顯然是被打的。
車內的氣氛略顯沉悶,林青把車窗放下一條小縫吹進些涼涼的空氣。慕離眉頭皺起,過了一會兒就將窗戶關上了。
林青彎起唇角小心試探:“那個人……真的是你的手下嗎?”
“嗯。”慕離薄唇抿著,下巴的線條繃得很緊。
林青不再多問,她知道這個話題是他們之間的禁忌。若是問了就好像她不信他,但若不問,她的心裡總是有塊石頭沉甸甸地放不下去。
其實林青也想過,就算是他的手下也有被人收買的可能,畢竟慕離從不會隱瞞自己做過什麼。他恨就殘忍,愛就得到,沒必要弄得這麼麻煩。
當車穿過一條綿長的公路,終於在郊外的一間廢舊倉庫停下時,已是深夜。
倉庫的門緊閉著,門縫透過刺眼的光線,林青下了車走到慕離身旁,輕輕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慕離將手貼在她的腰上,門口守著的幾個下屬見兩人走近,及時開啟了倉庫的門。
林青跟著慕離走了進去,一抬眼就看到倉庫正中央被綁在椅子上的人,那人雙手雙腳都綁著極粗的長繩,胸前至腰也纏了幾圈。肇事者渾身上下都傷痕累累,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了始終垂著的頭,他的臉上也滿是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