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抱著檔案勉強轉身，應道：“知道了。”
路曉趁那人走開，翻個白眼。
誰知剛走到位置，林青忽然臉色一變。
“怎麼了？”路曉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雖然慕離住院的事被各路媒體封鎖，但她還是聽說了一些。
林青咬著嘴唇，糾結：“剛才組長說的那份資料，我忘在家裡了。”
“那回去拿就好了。”路曉有些無語。
林青有些猶豫：“我現在……”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
想到昨天林青拖著行李，路曉忽然明白了幾分。
林青給慕離打去了電話。
“嗯？”慕離大概還沒有起床。
“我是林青。”林青還不習慣這樣介紹自己。
慕離態度冷淡：“有事？”
“我的東西忘在家裡的，今天可能會去拿。”林青有些小心翼翼。
她今天的口吻和昨天截然不同。
多了幾分試探，卻沒有了那股倔強。
慕離皺起眉頭。
這個女人變得倒是很快。
“我今天不在家，改天再說。”慕離感到不耐煩，要掛電話。
林青卻急忙喊住他：“可是，那個東西我明天就要用了。”
慕離已經睡意全無，從床上翻身坐起。
窗簾是半掩的，這時他才察覺到時間不早了。
“明天要用？”似乎有回轉的餘地。
林青連連點頭：“所以能不能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不能。”慕離把手機關機，下床去穿上衣服。
聽到話筒裡的忙音，林青先是怔了一秒，繼而餵了幾聲發現無濟於事。
一早心情就被幹擾，慕離一頓煩悶，隨手繫了幾顆釦子就去浴室。
許苑已經上班去了。
雖然她很想留下，慕離卻說她一向以工作為重，不希望自己成為阻礙。
然而許苑哪裡有心情工作。
此時家中無人，聽不到一絲聲響，慕離頓覺空洞。
那種虛無感侵襲而來，讓他無處逃脫。
自從那天在醫院蘇醒，他偶爾就會這樣。
而大多時候都是同一個原因——
林青。
慕離擰開水龍頭，清涼的水沁入面板。
再抬頭時，鏡子裡的他已冷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