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出門的時候,喬七月跟厲君柳打了個招呼:“我們出去一趟,三個小時就能回來……”
厲君柳也沒阻攔,秦年不放心,站在走廊上沒說話。
喬七月對他擺了擺手就帶著琳琳出發了,出發之前問琳琳想要去哪個廟,琳琳竟然說:“那個都可以,只要是廟就行,人家跟我說,這天底下的廟都是想通的,只要是你誠心,就能找到想找到人……”
喬七月嗯了一聲,沒有戳穿她的話。
最後還是決定去觀音廟,主要是之前去過,路比較熟悉。
琳琳也算是安靜,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直到喬七月問她:“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她就跟忽然開啟了話匣子一樣,絮絮叨叨的跟喬七月說了一路。
她說她媽媽叫阿英,姓氏是什麼沒有人知道,說的不是本地的話,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被人拐賣來的,唐三跟唐七都叫她南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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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的名字還是琳琳給她起的。
本來娘倆是靠撿垃圾生活的,琳琳三歲的時候,遇到了唐七,第一次見唐七的時候,他就看著琳琳的臉問:“我跟你們找一個家好不好?”
也不知道阿英有沒有聽明白,反正聽了唐七的話之後,她就帶著琳琳跟著唐七走了。
唐七家的房子很大,樓上是他跟他哥哥的臥室,還有很多客房,樓下是洗車場,聲音不是很好,因為位置比較偏僻,樓下還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
到唐七家第一天,琳琳就闖進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寬敞,琳琳在裡頭玩了很久,最後直接睡在了裡邊。
還是唐七下來找她把把抱了回去。
從那天開始她就是跟著唐七睡覺的,唐七跟她說:“你媽媽要跟伯伯生小弟弟,你要乖乖的跟著叔叔知道嗎?”
琳琳似懂非懂,她想要找媽媽的,可是她害怕唐七,只要唐七不讓她動她,她就只能躺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日子過了又好幾年,媽媽確實給唐三生了一個小弟弟,那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小弟弟,琳琳很喜歡,可是唐三跟唐七卻不喜歡,而且從小弟弟出生開始,唐七跟唐三就開始打媽媽了。
每一次媽媽都被打的鑽進桌子地下,已經十歲的琳琳不解的問唐七:“小叔叔,媽媽是不是做錯事情了?你跟爸爸為什麼要打她呀?”
唐七就摸著她的腦袋溫柔的哄她:“乖,琳琳不害怕,媽媽確實做錯了事情,因為她生的孩子不是爸爸,是別人的……”
琳琳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就是爸爸和叔叔都不喜歡小弟弟,於是她也不喜歡了。
有一次天氣特別熱,她想若是小弟弟熱死了,是不是媽媽就不用捱打了,她給弟弟蓋了很厚的被子,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不小心,弟弟竟然被憋死了。
媽媽跟瘋了一樣,抓著她的頭髮撕扯“啊啊啊……”
她聽不懂媽媽說的話,只知道她一直在啊啊啊的喊……然後叔叔跟爸爸就開始打媽媽,那一天的天氣是真熱呀,熱的眼睛都變成了紅色的,媽媽也成了紅色的,整個房子都是紅色的。
琳琳說:“那個時候都我還不能具體的明白死亡是什麼意思,我就親眼看著他們兩個把媽媽給打死,然後分成很多塊塞進了袋子裡,埋在了我們家的後院……”
琳琳還說,唐七跟唐三打她媽媽的細節她已經忘記了,但是她一直都記著塑膠袋嘩啦啦的聲音,還有母親那一直睜開的眼睛,一直到被土掩埋,她的眼睛都沒有合上。
後來,琳琳開始頻繁做噩夢,每一次都是看見媽媽的沒有閉合的眼睛在說話,她說:“琳琳呀,你是殺人兇手你知道嗎?你殺了你弟弟,他會找你報仇的你知道嗎?”
每一次被嚇醒,她就會抱著被子哭,唐七就會過來抱她,親她:“好了,琳琳乖,都過去了,叔叔在這裡守著你呢,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叔叔的親吻忽然就變了方向,不再是親吻她的額頭和耳朵,而是開始親吻她的嘴巴,下巴,脖子,肚子,甚至還有那裡。
琳琳不懂,就問唐七:“叔叔,為什麼要親這裡呀?”
唐七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內疚了,竟然就這麼過去了。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然後小花旦就來了,從那之後,琳琳就搬到隔壁去住了,因為這件事,她還跟唐七鬧彆扭,說唐七不疼她了,唐七颳了刮她的鼻子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琳琳不敢對唐七說難聽的話,就直接懟小花旦,說小花旦是個小狐狸精。
小花旦剛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搭理琳琳,隨便琳琳怎麼說她都跟一個木頭疙瘩一樣,琳琳自己覺著沒意思。
一個晚上,她肚子餓了,偷偷出來找東西吃,聽到唐七的房間有奇怪的聲音,她就透過門縫看了看,然後就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小花旦痛苦又快樂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慌了。她伸手想要推開唐七,可是唐七好像是故意的,他背對著琳琳,說著非常難聽的話,就像是故意說給琳琳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