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冷哼,“小聰明!”
語氣裡卻帶著些許驕傲,如果不知道他們的動向,靠猜測的話,肯定以為小孩子愛玩兒,一定去風景優美、氣候溫暖的南方。
“唉!”木九久嘆了口氣,“他們自小從沒受過什麼苦,這餐風露宿、長途跋涉的,不知能堅持多久。”
“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又不是朕逼的,再苦也得咬牙堅持。堅持不住就乖乖回來認罰。”雲沐風捏了一下她保養得宜的臉,覺得滑膩膩的感覺不錯,又湊上去親了一口。
木九久瞥了一眼屋裡低眉斂目伺候的奴才們,臉紅了。
望著都四個孩子的老夫老妻了,還像少女一樣臉紅的愛妻,雲沐風一陣心癢難耐。
奴才們都是極有眼色的,都低頭躬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雲沐風修長的手指挑開木九久的衣帶翻身壓了上去,安慰道:“兒女自有兒女福,長大的雛鷹總要飛上天空翺翔,讓他們去闖蕩摔打一下吧。”
話是這麼說,但兒女是父母永遠的牽掛。想到這兒木九久就想起了李福。自從搬出宮他再也沒有回來過,但雲沐風時不時的抽空去看他。
於是,道:“聽說李福最近身子不太好,不如把他接回宮來養老吧,反正這麼多宮苑都閑著,咱們照顧起來也方便。他為你操心受苦一輩子,有些事我們都不要計較了。”
“你知道了?”他瞞著李福對木九久做的事,就怕木九久剛烈的性子,即使原諒李福心裡也別扭。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木九久怎能不查個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了李福打翻八卦燈的事。
“他為你受了這麼多苦,老了也該安享晚年,他住在外邊兒,肯定心裡不好受。再說他一直貼身伺候你,比一般父親更加掛念你。”
“好,朕明日就叫人去辦,謝謝你九久!”雲沐風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忘情的吸取著她的味道,“淩煜和淩婉出宮,你若覺得空落的慌,不如我們再生個孩子……”
“臭美!今晚我壓你!”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木九久可就沒那麼害羞了。突然出手在他腰間麻xue一點,一個巧勁兒就反客為主。
雲沐風臉色一黑,大意了!竟然讓她鑽了空子,不過先讓她得意一會兒又如何,夜還長著呢!
……
雲淩煜和雲淩婉幾個同樣也覺得夜很長,因為他們連日匆忙趕路,錯過了可以投宿的小鎮,只能在四下無人的郊外露營了。
好在雲淩煜籌備了月餘,想的周到,備了帳篷。但沒想到有雲淩婉和珠兒這個意外,只備了一個帳篷。
好在都是小孩子,又是一起長大的,也就不在乎那些個規矩了。初春北方的郊外,還是很寒冷的。
找了個樹林,帳篷支起來,火堆燃起來,醃製好的雞鴨架上去,一會兒就散發出誘人的烤肉香味兒。
雪球雖然老了,但好久沒出來透氣了,早鑽進林子裡撒歡覓食去了。
雲淩婉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興奮的大眼睛在火光下熠熠生輝。才十歲,已有了小美人的風範,舉手投足間,帶著貴女特有的高貴與典雅,又比那些天天呆在屋內的大家閨秀多了幾分靈動與俏皮。
“皇、啊不,哥哥,你真是想的太周全了,好香!”
雲淩煜坐在火堆邊翻弄著火架上的烤雞,淺笑晏晏,“我是出來遊歷見世面的,不是做乞丐的。師傅經常談起他年輕時候四處遊歷的經歷,我只是推陳出新而已。”
他穿著一件細棉布的青色袍子,但膚白如玉、氣質卓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周安從馬車的底座下取出一個木箱子,開啟,裡面都是餐具,“咱們的餐具只有兩套,現在只好給主子們用了,珠兒,我們湊合兩頓,明日遇到村鎮再置辦兩套。”
“沒關系,安哥哥,吃烤雞用手就可以了!”珠兒十一歲了,身段兒高挑,眉目清秀。不像尋常女兒家那樣扭捏作態,習武長大,自有一番颯爽英姿的韻味。
她雖然長的像韓瀟,可氣質卻隨了採詩,有些冷凝和不茍言笑。
一聲“安哥哥”叫的周安喜笑顏開,眼睛眯成一條縫。
淩婉滿不在乎的道:“就是,在江湖哪裡講究那麼多,要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才痛快!”
她痴迷醫術,對武功卻沒興趣,只學了點尋常防身的本事,但性子卻是個直爽不羈的。
“非也!丈夫無茍求,君子有素守,不能因環境惡劣就荒廢禮儀。”雲淩煜盤腿坐在毯子上,在腿上鋪上一方帕子。
等著周安將烤熟的雞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端著盤子優雅的用銀筷子夾起一塊放在嘴裡,細嚼慢嚥。
“你說父皇會不會追上來啊?”淩婉一手雞腿,一手拿著一個饅頭,吃的滿嘴油,毫無形象。
出了宮,她就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返璞歸真,做個無拘無束的萌妹子。
周安和珠兒看看太子再看看淩婉,同一個爹孃生的,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囁?
雲淩煜把嘴裡的東西都嚥下,才道:“放心,我僱了好幾輛一模一樣的馬車朝四面八方跑了。等他們反應過來再來追我們的時候,我們早就跑遠了。”
暗衛甲在不遠處的樹上聞著香味兒,吞著口水,腹誹道:“太子哎,你還是太嫩了呀。咱們從您出宮就跟著,那些馬車皇上根本就沒浪費人力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