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木九久真的不回來了,就這麼沉睡百年,他和孩子要怎麼過?他不敢想,只覺得心口處如同針紮一般狠狠的疼了一下,痛徹心扉。氣息微喘,緊緊的抱住懷裡那嬌嬌的小人兒。
淩婉感受到父親的哀傷,反而止住了哭聲,用沾滿眼淚的小臉兒在雲沐風的臉上蹭了蹭,然後小胖胳膊圈主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抽噎。
雲沐風抱著孩子坐在木九久的身邊,啞聲道:“九久!你不是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嗎?你醒來看看,咱們的婉兒好懂事……”
木九久此時卻聽不到父女倆的傾訴,她一直坐在自己海邊別墅的樓頂花園裡,看著任鴻軒一家人秀恩愛。
原主在某一個瞬間,總是警覺回頭,然後說感覺有人偷窺。
沈辛婷聽了心疼不已,將她摟進懷裡。這個孩子因為她的遺棄,受了太多苦了,臆想症又犯了。
任鴻軒卻偶爾有片刻失神,喃喃自語道:“你在那邊過的不好想回來了嗎?可是現在已經晚了,我愛上了這個九久,我們是真的相愛,九久也融入了這裡的生活不想回去了。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去承受吧。”
尼瑪!男人絕情起來也夠嚇人的。有時候就是這樣,他喜歡你,你不理他,他也覺得是冷豔高貴。他不喜歡你,你討好賣乖都是發賤。
木九久嗤笑一聲:“幸虧姐當時沒喜歡你,真是個見異思遷的混賬!”
任鴻軒聽不見她的聲音,自然不能為自己申辯,接著道:“如果你有難處,可以想辦法告訴我,我定會幫你!當然,除了、除了要回你的身體!”
木九久翻了個白眼兒,很想罵他見色忘友,好歹二人也是同患難過的。但看在他見的色是她的身體的份兒上就饒了他了。
木九久現在也沒心思與他一個不相幹的人計較,她現在只顧傷心後悔,如果魂魄有眼淚的話,肯定也流幹了。
她既然決定留在大月,嫁給了雲沐風,那就應該有思想準備應付古代的後宅婦人枯燥乏味的生活,就應該知道不同時代的人生活在一起比與同時代的人結婚需要磨合的要多的多。既然知道如此種種,為何還任性妄為,不顧忌雲沐風的感受以及世俗對他的約束?
他是多麼縱容寵愛她啊?她提的意見無論是家事還是國事他都耐心的傾聽,能採取的盡量採取,從來不提示她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不得幹政,他作為一國之君,冒天下之大不韙,後宮只要她一個女人,為了她不惜得罪禦史言官和老臣……
可是,她還是不知足,厭倦了那種高牆之內的生活。
來到二十六世紀都七八天了,陷在那黑漆漆的地方也不知多久,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是在這裡。雲沐風是不是放棄了?他或許在廣納後宮,再也不要她了。
“若真當如此,老孃一定不會放過他!”木九久咬牙切齒,狠狠捶了一下椅子,手卻穿過椅子,捶了個空。
木九久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著急,發狠道:“不行,老孃必須回去!”
她的男人不能平白讓別的女人睡,她的娃不能讓別的女人打!
可是怎麼回去呢?要不去跟原主說說,讓她去求那些“磚家”?畢竟能看見能聽見她說話的就只有原主和那小娃娃了。而且那些磚家成功的將任鴻軒送去又弄回來,這應該是算一個成功案例了。
可是研究原主的事剛剛平息,若是她再引起頭,原主被那些“磚家”水蛭一般的盯上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