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木哲武聽蘇文清一個皇上讓安王給他做主,不由得回頭冷嗤道:“沒出息!”
蘇文清曾在木哲武手下當軍醫,是以他說話也沒那麼客氣。
蘇文清忙快走幾步,鄭重道:“這明顯就是有人要利用我們的關系,拉下木家,攪亂大月朝堂,他們好水摸魚。”
木哲武瞥了他一眼,道:“可誰都知道木家沒有理由害太子,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會相信是木家做的,他們做這些還有什麼用?”
蘇文清白了他一眼,道:“若是太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即使皇上知道木家是無辜的,但是毒就在木家的玩具裡,你木家就沒有失察的罪嗎?皇上皇後見到你們心裡會痛快嗎?”
木哲武心裡“咯噔”一下,戕害皇子可是大罪,即使確實不知情,但這失察的罪也能把木家重新打回泥地裡。何況,木九久已經知道並非他的親生女兒,這情分還有多少就不好說了。
幾人各懷心思,到了清心殿偏殿等候雲沐風。
雲沐風在安哥兒的幾個小手指頭上劃了小口子,黑血從傷口裡滴出來。
太醫將血接在一個個的白瓷小碟子內,讓禦醫、太醫、安王府的大夫、三七都按照不同的順序和配比做實驗,用排除法確定解藥的藥方。
這個方法雖然又慢又笨,但在沒有找到兇手和解藥以前也只能如此。再說就是找到下毒的人也不一定有解藥,還是雙管齊下比較保險。
菊香宮的院子裡擺了一排熬藥的碳爐,宮人們按照不同的藥方在熬藥,滿院子的藥香。
煜哥兒一直睡的不安穩,窩在木九久的懷裡,小手緊緊揪住她的衣襟,睡著了也不鬆手。
木九久氣的直咬牙,“查到是誰,我要把他削成人棍,做成人彘!”
陳氏看著那肅穆凝重的陣仗,知道情況不好,暈厥了好幾次。
李福就瞧不上她膽小愚鈍的樣子,但看在安哥兒生死未蔔的份兒上強忍著沒罵她。
三七本來以為來了得受嚴刑拷打,沒想到雲沐風和木九久二話沒說,讓他幫忙醫治周安。解毒更加賣力了,周安活下來,他的嫌疑能解除大半。
他是自小跟著木哲文侍弄草藥的,製毒解毒的本事比那些太醫都要強。幾個回合下來,就讓他找到了毒藥配置的順序。
順序找到,大家就都鬆了口氣,雖然毒暫時完全解不了,但能解去大半。
此時天色已經微明,雲沐風讓人煎藥,其他人繼續研究解藥,自己回到臥房。
只見娘兒倆相擁而眠,木九久眉頭緊蹙、面有怒色。煜哥兒繃著小臉兒,小手緊緊揪著木九久的衣領。
雲沐風坐在炕邊,伸手去捏煜哥兒的手腕,想給他把脈。
木九久忽地睜開眼睛,揚手就抓向他的脈門。
“是朕!”雲沐風輕聲提醒。
木九久這一動,煜哥兒立刻驚醒了,打了一個哆嗦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