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還像豆芽菜一般的周安許如今養的也白白胖胖的,又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小衣褲,看著憨憨萌萌的可愛。煜哥兒本就底子好,又能吃能睡,現在比周安還高壯了一圈兒。他身上穿了陳氏親手縫的一套大紅錦緞衣褲,脖子上戴了一隻金鑲玉項圈兒,下端墜了一隻刻了“長命百歲
”字樣的金鎖,一隻小手腕上套著智空大師送是避毒珠,一隻小手腕上套了一隻銀鐲子,偶爾笑著啃拳頭的時候,那個胖乎乎的模樣同年畫娃娃一般。
惹得坐在一旁看書的木九久,低頭狠狠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煜哥兒正爬的歡快,突然被老孃攬住非禮,很是不滿的揮手蹬腳。
周安在一旁看得好奇,也手腳並用往前湊合。陳氏見此,趕緊抬手把兒子扯了回去。
木九久笑道,“你做什麼那麼小心?都是小孩子。”
陳氏恭謹的道:“主子就是主子,不能亂了規矩。”
木九久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多費口舌與她解釋眾生平等,在這裡就得照著這裡的生存方式過下去,這是每個人都該遵守的遊戲規則,她也不例外。
只要不觸犯她的底線,她願意接受和妥協。
採詩掀開厚重的棉門簾走了進來,附在木九久耳邊說了句什麼。
木九久放下手中的書,囑咐了陳氏幾句,就出了房間。
採詩為她披上披風,又囑咐了李福和韓瀟幾句,這才出了小院兒。李福見她走了,忙笑逐顏開的小跑進屋去哄煜哥兒,雖然他現在是個太監,但自己知道是木九久的公爹,總是不好和兒媳婦一起在屋內待久了。好不容易木九久離開一會
兒,他趕緊和孫子親熱親熱。
“天氣真的涼了。”木九久攏了攏披風,輕輕感嘆。不知雲沐風什麼時候能回來,不知有沒有被居心不良的小妖精給勾了去,她這等待的日子尤其難熬。
採詩也是惦記著韓瀟呢,這都快一個月了,只傳回幾次訊息,每次都是彙報進展。竟隻字片語都沒提及她,她這心裡也是空落落的。
主僕二人順著蜿蜒的青石小徑來到妙音閣的後門,推門進去,是一扇十二破的大屏風將門和前面大堂隔了開來。
屏風後有一個暗門,開啟是通往二樓包廂的一個秘密樓梯。二人順著樓梯到了二樓,在一間包廂門口停住。
採詩敲門,三長兩短:“叩、叩、叩!扣扣!”
門開啟,木九久先進去,見到坐在桌子旁喝茶的秦芸娘。
她起身行禮:“臣婦……”
木九久托住她的胳膊,“行了,我現在可不是什麼親王妃了,不過是個被朝廷通緝的罪犯。”
秦芸娘淡淡笑道:“睿親王絕非池中之物,九久也非一般閨閣女子,九久何必妄自菲薄。”
她雖然說話還是有些靦腆,但經歷了這麼多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說話就臉紅,聲如蚊蚋的小姑娘了。
木九久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冒險出來,可是有事?”秦芸娘點頭道:“是,皇上自從在校場受傷,身體越發不濟,一反常態的寵幸皇後和幾個宮妃,沒日沒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