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看著雲沐風那哀怨惶恐的小眼神兒,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雲沐風見她笑了,也跟著訕訕的笑起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沒生氣就好,不倒後賬就好。 木九久只是心裡不舒服,也沒想與他鬧脾氣。二人這一年多,經歷了生死別離,感情的深度和當初是無法比擬的。木九久都不敢保證在現代一夫一妻制的社會,能找到這
樣肯為她出生入死、為她守身如玉的男人。
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在他比女人的嘴唇還紅豔的薄唇上啄了一口,故意板起臉道:“下不為例!”
“是!為夫記下了!”雲沐風眼神鄭重而認真,摟著木九久的手臂緊了緊。 木九久眼角的餘光撇過錦城的大街,現在正是下午,應該是大街上最熱鬧繁華的時候。可是為何街上卻沒多少人,就是稀稀拉拉了的行人,臉色也是複雜難看,愁緒中透
著惶恐。
“怎麼回事?”木九久捧著雲沐風的臉,疑惑的問。京城的變化,他這個千機閣的閣主應該清楚。 雲沐風探頭親了她一口,正色道:“自從那位坐了皇位,先前還好,還曾鼓勵朝臣上奏,整頓漕運,支援農商。可惜好景不長,不過幾個月,就露出了暴虐好色、喜怒無常
、疑心重的本性。後宮塞滿了美人、大興土木修行宮修陵墓、賦稅也是節節拔高。對朝臣有個不對直接抄家滅族。”
木九久蹙眉,皇上做寧王時就仗著先皇寵愛,有喜怒無常、殘暴嗜殺之名。先皇不但不管束,還利用他這點,沒少拿他當槍使。如今,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聽雲沐風接著道:“四大世家還好,根基深厚,雖然上次擺了他一道,他還不敢動手。但朝廷官員就倒黴了,早起出門上朝之前,家裡都是哭聲不絕,生怕正午迎回的就
是滅門之災。”
雲沐風見大街上陰雲籠罩的蕭條模樣,也皺了眉頭,眸色更深。
那些目光黯淡,臉上愁雲慘霧的百姓見到有睿親王府標誌的車馬隊,浩浩蕩蕩的穿街而過,不由得臉上露出希翼的神采。
都知道睿親王是一手扶持皇上登基的,是高僧還俗,宅心仁厚,德高望重。應該會勸誡皇上,皇上也應該能聽的進去。
不知是誰帶頭,“噗通”就沖著雲沐風的車駕跪了下來,磕頭道:“恭迎睿親王回城!是百姓的福氣啊!”
有一個帶頭,其餘的也都跪地,虔誠的磕頭。
在大街上,對皇上的怨言不能說,只有默默唸著佛偈,希望佛祖能把他們的心願告訴睿親王。
就這樣一路接受著老百姓的跪拜,雲沐風一家到了睿親王府大門口。 大門口已經跪了一大片人,都是府裡的下人、奴僕。攬月閣裡的採荷、採青、採月和幾個小丫頭、婆子都跪在人群裡,目光熱烈的望著停在門口的車駕,渴望著自己的主
子木九久真的從車上下來。
韓瀟和陸乘風將車簾打來,首先是一身黑袍、金冠束發的雲沐風。他的手裡牽著一直白嫩修長的小手,小手的主人從馬車裡出來,正是木九久。
“王妃!”採荷驚喜的叫出聲,被採青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立刻閉了嘴。
眾人都喜不自勝,叩頭道:“恭迎睿親王、王妃回府!”
男女主子都安然回來,從此,睿親王府也該正常了。
李福親自給後面的車撐起簾子,採詩抱著煜哥兒先跳下來,後面是抱著自己孩子的陳氏。
眾人知道王妃有了小王爺,但一下子出來兩個,有些詫異。
李福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煜哥兒,對大家道:“還不給小主子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