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清聽到屬下彙報木哲武離開的訊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確實如他所料,木哲武只是代替木哲文把西邵的軍隊整合起來,在短時間內,把一盤散沙的兵力凝聚在一起,不得不讓人佩服。
他慶幸自己沒看錯人,在木哲武進宮的時候,他在茶裡隨便加些料就能讓他不知不覺的上西天,但是他就憑自己的那份直覺和對木哲文的信任,沒有下殺手。
他的寬容和重情義換來軍隊的前所未有的強大,以及因此帶來西邵內部的安定,這樣他就有機會休養生息了。不過他若是殺了木哲武,那後患可是無窮的,和木哲文反目成仇不說,他小小的西邵,可受不了木家、沈家、雲沐風和木九久的報複。那樣西邵一夕之間滅國也是有可能
的。
蘇文清輕輕嘆了口氣,想想自己這西邵還真是岌岌可危,若是木哲文、木哲武和雲沐風聯合起來,滅國簡直是輕而易舉。
“皇上,為何嘆氣?”玉茗兒來到他身後,輕輕揉著他的太陽xue。
“師傅又不辭而別了,”蘇文清輕笑,忘了還有這個玉茗兒,讓他想殺又捨不得殺的尤物。
他幾乎料定,自己這一生,必定要敗在太重感情、心慈手軟上。
玉茗兒柔聲道:“玉茗兒在百花樓也聽說過福王的事,他是個隨性瀟灑的人,從不受世俗的羈絆,這次能留下這麼長時間,整頓軍隊,也是為了皇上憂心了。”
蘇文清把玉茗兒的手握住,捏著他的指腹,輕聲道:“你真是賢良淑德,是朕的解語花,朕真的捨不得……”
玉茗兒神色微微一僵,隨即笑道:“皇上舍不得如何?”
蘇文清邪肆一笑,一把拽過他,“當然是捨不得欺負你……”
末了,兩人的頭發糾纏在一起,玉茗兒臉色泛紅,喘道:“皇上,讓玉茗兒再伺候皇上。”這時,就聽偏殿內傳來嬰兒的哭聲,忙道:“是大皇子醒了。”蘇文清長嘆一聲,輕輕推開玉茗兒,他這個兒子純粹是來討債的,上輩子他肯定欠下這小祖宗還不清的債。一哭鬧起來,好幾個奶孃都哄不好,只有他能降得住那小東西
。
真是一物降一物!蘇文清整理了一下已經皺了的龍袍,快步走向偏殿。
幾個奶孃忙下跪行禮:“皇上萬安!”
“哇!哇!”胖小子哭的小臉通紅,腮邊竟然還掛著淚滴。
蘇文清心中一軟,從一個奶孃手裡把漂漂亮亮的胖小子接過來,笑道:“天蔭,又哭鬧什麼?想父皇了是嗎?”
他覺得能有這個孩子,純粹是上天的眷顧,所以取名蘇天蔭。蘇文清伸手輕輕拍著蘇天蔭的心口,神色出乎意料的柔和,低聲哄著:“不要哭了,等你長大,父皇帶你出去玩兒,看那碧綠無垠的草原、廣袤荒涼的沙漠、碧波連天的大
海……”
他的聲音異常的柔和,充滿了磁性,帶著對描述景色的嚮往。“咿!呀!”蘇天蔭聽的入神,揮舞著小手,不知是抗議還是同意。小家夥的長相與蘇文清有四、五分的相似,尤其是那狐貍眼,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得不感嘆基
因的強大。
蘇文清就像看自己的翻版似的,心裡柔和一片,或許這是他唯一的子嗣,決定在他周歲的時候就封他為太子。
哽咽不止的胖小子在老爹的懷裡,漸漸的已是呼吸平緩,睡的香了,不知道西邵的江山就這麼放到他的手裡了。玉茗兒在門口暗自嘆氣,這個男人作為皇上哄孩子竟然是去玩兒,這是多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啊,不得不說蘇文清和木哲文還是挺對脾氣的。他不適合這個高高在上、孤家寡人的位置,可是命運的洪流卻由不得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