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和木哲文兩位神醫給韓瀟把脈,得出的結果都是經絡不通。
雲沐風憐惜而愧疚的看著韓瀟道:“繼續服藥、施針,不是沒有希望。”
木哲文也故作輕松的道:“恢複一段時間,我們找找原因,然後再做一次。”
木九久也道:“是啊,眼睛這麼精密的器官,第一次不成功也是有情可原的。等睿親王和福王找到原因,下次肯定會成功的。”陸乘風也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放心吧,主上的醫術你還懷疑嗎?說不定明天一睜眼就好了,不一定就得今天好嘛,你剛受過傷,身子差,多用幾天恢複也可以理解的
嘛!”
韓瀟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些許希望之色,呵呵幹笑道:“是,是,是這麼個道理。”
大家知道陸乘風這話的可能性不大,但好歹有希望總比絕望強。
木九久給了採詩一個眼神,帶著大家離開了。這個時候,韓瀟需要靜一靜,需要心愛的人在身邊默默的守護。採詩看著大家都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去,她本來不善言辭,想說些什麼,但覺得此時說什麼都沒用,只默默的站在他身邊,看著夕陽慢慢的從他臉上移開,漸漸的消失在
窗邊。
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下來,夜幕漸漸的降臨。海面上起了薄薄的霧,讓波濤洶湧的海面變的更加神秘、可怕。韓瀟就這麼定定在坐在窗前,如同一座雕塑。採詩沒有點上燭火,因為韓瀟不需要,她也不想用這個動作來提醒他依然看不見的事實。二人一坐一站,沒有任何語言和身
體的交流,此時的陪伴卻勝過千言萬語。
無論黑夜多麼漫長,黎明總會降臨。曙光悄無聲息地、漸漸地驅走了黑暗。太陽慢慢地、悄悄地爬出了海平面。
新的一天就這麼來了,晨光照在韓瀟和採詩那木然的臉上,二人就這麼默默的一坐一站了一夜。
“我想喝水,”韓瀟突然開口,如此的猝不及防,讓採詩微微顫抖了一下。
“好!”採詩的聲音和韓瀟的聲音同樣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而暗啞。
採詩去倒水,韓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想站起來,卻發現身體麻了。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轟然倒地。
“啊!”採詩尖叫一聲,手裡的茶杯掉在地上,碎成數片,“韓瀟!來人!”採詩踩著那碎片跑過去,彎腰去扶韓瀟。
聽到動靜的陸乘風趕了過來,見狀上前來幫忙,二人將暈厥過去的韓瀟抬到床上。
採詩慌裡慌張的去請雲沐風。
雲沐風正纏著睡眼朦朧的木九久要造小人兒,聽到門外採詩的稟報,立刻翻身下床,披上袍子就出了房間。
木九久也爬起來,穿上衣裙,草草紮了個丸子頭,趿拉著涼鞋就追了過去。雲沐風已經給韓瀟把了脈,蹙眉嘆了口氣道:“他中毒傷了眼睛時,毒素殘留在體內少許,後來又連續受傷,傷了根本,關鍵是他是個要強的性子,表面上滿不在乎,心裡
其實非常在意失明的事,現在手術失敗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都是為了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