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島上的雨依然在下,雲沐風和木哲文的手術過了午時仍然在繼續。
吃過午飯,木九久讓奶孃把煜哥兒抱過來,一邊逗弄煜哥兒一邊等書房那邊的訊息。
有公孫漠心髒手術的成功,木九久心裡倒是有了點底。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他們有些東西,做的精準程度後世有精密儀器都做不到。
但木九久冷眼觀察採詩可不是那麼冷靜、淡定了,這半天都心不在焉的。把姨媽布巾當成了尿布給煜哥兒墊上,把煜哥兒的小褲子愣是裁成了沒袖的背心。
木九久把玩著煜哥兒肉乎乎的小腳丫,對拿著針線卻發呆的半天沒縫一針的採詩道:“採詩啊,你去把煜哥兒的撥浪鼓拿來,讓他自己玩兒會兒。”
“嗯!”採詩條件反射的嗯了一聲,卻像依然目不轉睛的給手裡的小背心相面。
木九久心中好笑,略微提了提聲音,叫了一聲:“採詩?”
採詩這才驀然驚醒:“啊?啊!”
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熱水給木九久送了過來。
木九久哭笑不得接過水喝了一口,輕嘆道:“你這個傻丫頭啊!”
採詩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漠然的臉上泛起了紅,低頭坐到凳子上,拿起那布料,想繼續給煜哥兒做小褲子。
可一看怎麼成了小背心?頓時尷尬的臉紅成了猴屁股。
她自己都窘迫成這個樣子了,木九久也就沒在打趣她,只挑眉問道:“現在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嗎?”
採詩的臉紅的和煜哥兒的紅肚兜有的一比,聲如蚊蚋的道:“王妃說什麼呢!”
天哪,採詩紅臉就夠稀奇的了,竟然連說話也這麼小聲!
木九久笑的曖昧,“我說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了啊。”
“婢子愚笨,不懂得打啞謎!”採詩起身跑了出去。
煜哥兒沒有撥浪鼓玩兒也不惱,自己啃著自己的小拳頭還津津有味兒,嘴裡咿咿呀呀的也不知說著什麼。
許是來了大姨媽身子不適的緣故,木九久握著兒子一隻小腳丫就睡了過去,正是睡得香的時候,卻突然有人在耳邊喊道,“主子快醒醒,出事了!”
木九久驚得立時睜開了眼睛,就見採詩面帶急色的站在軟榻旁,她翻身坐起,問道:“出什麼事了?”
採詩開口正要稟報的時候,屋頂的瞭望塔裡響起了低沉的螺號聲。
木九久凝神細聽,立時瞪圓了眼睛,“警報?”
採詩重重點頭,“說是發現海上有一條大船靠近!看那樣子不像咱們見到過的任何型別的船,也不像倭人的船。”
木九久眼底閃過一抹冷色,極力穩了穩心神,畢竟先前那場海盜入侵才過去幾個月,如今想來還是歷歷在目。
但現在島上準備更充分,也沒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