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采詩可就沒這麼好的藉口了,端著銅盆的雙手哆哆嗦嗦,晃的水面同海浪一般。
“想笑就笑吧。”雲沐風扔下手裡的棉布巾子,眼裡也是笑意點點。
“王爺,婢子……婢子沒笑……”採詩極力忍耐,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婢子去把洗臉水倒了。”
逃也似的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聽到走廊上陸乘風的大笑聲,“哈哈,小主子真是好樣的。” 在門口伺候的陸乘風,見採詩的詭異模樣,開口詢問之後笑得前仰後合。就算他伺候在主子身邊多年,一見主上冷臉還兩腿打顫呢,沒想到小主子卻是尿打老爹,實在夠
膽色!
屋內木九久也是笑的花枝亂顫,輕輕打了煜哥兒的小胖屁股一下,笑道:“你老爹自小身份貴重,誰敢在他頭上撒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雲沐風也“撲哧”笑出來,然後佯怒的看著吃飽了還不肯撒口的白胖小子,“搶了孤王的東西,還尿孤王一臉,是可忍孰不可忍!”
伸手硬把他揪了下來,胖小子特別有力氣,嘬著不放,但還是比不過老爹有力氣。
頓時氣惱的哭起來:“哇哇!”聲音特別亮!
木九久有些心疼,笑嗔道:“你跟個吃奶的娃娃置氣作甚?” “吃飽了還佔著,不能慣他這毛病,”雲沐風一副高風亮節的表情,一隻大手託著煜哥兒的小屁股,臂彎墊著他的脖頸,輕輕的搖晃起來。煜哥兒立刻就停止了哭聲,吐了
個奶泡兒,開始打哈欠。
木九久驚奇他抱孩子竟是如此嫻熟了,哄起孩子來也是有模有樣,看樣子在她休息的時候沒少抱。
不是說古人都是抱孫不抱子的嗎?這是為了與孩子保持一段距離,距離産生威信,有利於嚴格要求,更好地教育。
就比如木哲武好像對木易峰他們從來沒露什麼笑臉。
比如雲承睿,那麼一個風流不羈的性子,在安王面前還不是垂首待立,恭謹小心?
話說雲承睿現在也抱上了自己的嫡子,雖然不是第一次當爹,但有了嫡子也甚是高興。
他把足月的嫡子抱到安王的病榻前,恭敬的道:“父王,您看,兒子有嫡子了,安王府後繼有人了。”
“怎麼?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自己要躲清閑,讓這小子直接繼承安王府?”安王的氣色還不錯,病情沒因為沈夫人的死而惡化。
雲承睿忙賠笑道:“兒子可不敢躲清閑。”
安王欠身想抱抱孫子,但怕過了病氣給小家夥,只好作罷,寵溺的打量著孩子,捋著鬍子,笑道:“五官長的像你,這臉型倒是像他的外祖。”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小廝稟報:“秦統領來訪~”
“快請!”安王轉頭對雲承睿淡笑道:“你看看,這人還真不禁唸叨。” 聽說自家閨女生産,秦紹理愛女如命,怎麼會不第一時間趕來?若是有個危險,沒孃家人在場撐腰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