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和安王不約而同的快速掀開車簾,仔細數著數量,然後互相望了一眼,心下了然,這鐘聲代表皇上駕崩了。
老百姓都沖著皇城的方向跪倒一大片,全城痛哭,表示失去國君的悲痛。
雲沐風和安王肅然下令:“進宮!”
車馬全速進城,掀起一陣煙塵,給本就肅穆的氣氛增加了神秘、緊張的感覺。
……
恪王府裡,原太子,現在的恪王大冬天穿著單衣,衣帶系的有上有下,發髻淩亂、渾身髒汙,鬍子老長,在院子裡蹲著,看太陽下兩只小蟲子在打架。
恪王手裡拿著一根草,撥弄著小蟲子的觸角,“咬啊、咬啊、咬死它!”
“咚~”突然,皇宮方向傳來鐘聲。
恪王拿著草的手微微一頓,一動不動的聽著那象徵死亡的鐘聲一聲、一聲的敲完。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逗弄著小蟲子,用傻呵呵的聲音道:“咬、咬死它!”
兩滴大顆的淚滴,落下來,把兩只蟲子淹沒在裡面。
恪王忙用手劃拉過一把土,將痕跡都埋住。
恪王妃趙玲瓏從屋裡跑出來,面黃肌瘦、雙目無神,木然的側耳聽著鐘聲,麻木的目光中漸漸露出悲傷而絕望的神情。
皇上在,說不定哪一天想起恪王,顧及父子之情還能放他們一馬,解了恪王的幽禁。如今皇上駕崩,指著兄弟之情,讓新皇放過他們真的是太難了,不趕盡殺絕就算新皇仁慈了。
想到此趙玲瓏怒從心頭起,提著補著補丁的裙子跑到還蹲在那裡玩兒土的恪王面前,抬腳就踹了過去。
恪王被踹的半趴到地上,來了個狗吃屎,啃了一嘴土。
趙玲瓏掐著腰罵道:“你個沒出息的孬種!傻呵呵的活著有什麼用?還不如死了算了!”
別看她這麼說,她可不希望恪王死,恪王一死,她孃家又沒了人,她又沒有生養,只有跟著殉葬的份兒。
恪王從地上爬起來,伸出舌頭舔去嘴唇上的土,還有滋有味的咂摸了一下,呵呵傻笑道:“死了!死了!”指著地上的一個小土堆,“死了,埋了!”
趙玲瓏氣的直咬牙,上前一步想抽他耳光,反正以前收他的虐待多了,現在只不過是打回來。她的丫鬟忙擋住她的手,恭敬的道:“王妃,也許事情沒有您相像中那麼糟糕,皇上駕崩、新皇登基是要大赦天下的,就是不被赦免,讓王爺的公子上書自請去給先帝守陵,想必新皇是不會反對的,到時候
遠離了皇城我們還自由一些。”
趙玲瓏眼睛一亮,緩緩的收回手,恪王還有幾個庶出的子女,不能都困死在這裡,只要能解除幽禁,守皇陵就守皇陵。
吩咐道:“去吩咐人教大公子寫奏摺備著,要寫的動容一些!”“是!”丫鬟忙不疊的去吩咐了,她們也過夠了這監獄一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