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能害人也能救人,培養起來很難的,更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公孫漠身體裡倒是有,可他現在生死未蔔,如果此時將蠱蟲引出,他的性命也堪憂,那他們做的努力將前功盡棄。
雲沐風知道不能用公孫漠的命來換木九久的命,如果那樣,木九久不會答應,而公孫漠這個人將永遠活在她的心裡。
採詩帶著兩個丫鬟端著熱水等物進來,焦慮的道:“王爺,給王妃拔箭、處理傷口吧!”
雲沐風坐在榻邊,看著木九久胸口的箭,嘴唇哆嗦了一下,終是沒說出話。
雖然他曾經在錦城的城北大營,給一個傷員腿部做過拔箭的手術。但木九久現在的情況比那時候更加複雜,他心裡有些緊張,以至於手指有些發抖。
木哲文道:“睿親王如果緊張,那就讓本王來!越拖情況會越糟。”他沒敢提醒雲沐風木九久肚子裡還有孩子,雲沐風現在就已經很緊張了。
雲沐風握住木九久微涼的手,眼眶濕潤,聲音有些哽咽的道:“九久!孤王要為你取箭,你能不能忍住?”
木九久一直處在半昏迷狀態,聽到雲沐風的話,眼睛顫顫巍巍的睜開一條縫。
“九久!”見木九久睜開眼,雲沐風差點哭出來。
木哲文用一副“你真沒出息”的眼光看著他,堂堂睿親王,還俗的高僧,怎麼如此兒女情長?
木九久嘴角扯起一個艱難的微笑,道:“沐風,小沐沐,對、對不起……”
“不許你混說!”雲沐風打斷她的話,聲音艱澀,“是孤王對不住你!孤王失信與你,沒顧忌你的感受,孤王知錯了,你答應孤王挺過去,孤王以後什麼事都聽你的。”
木九久扯了扯唇角,想笑,卻沒有力氣,“這次我怕是要走了,”她面如死灰、嘴唇蒼白,笑的無力,“不管我到了哪裡,都希望你好好的,再找個好女人過日子吧。”
木九久腦子裡浮起雲沐風要和麝月公主大婚前的那晚,闔府喜氣洋洋的情景,覺得傷口一陣抽痛,讓她皺緊了眉頭。
雲沐風鼻子一酸,強忍住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哽咽道:“孤王說過,只要你!你若和孩子去了,孤王絕不獨活!所以你一定要撐住!”
木九久想起肚子裡的孩子,不由得也落下眼淚,絕望而悲痛的閉了閉眼睛,虛弱的道:“別傻了!我、我知道我失血過多,除非可以輸血,怕是……”
“輸血?!”雲沐風想起了任鴻軒的話,不由得心中一震,黯淡無光的眸中也迸發出希望。
木九久雙眼微合,聲音虛弱,道:“需要相同血型,這裡的、條件、怕是……”說著又暈了過去。
“九久!”雲沐風焦急萬分,“你把話說完啊!”
木哲文立刻取出銀針,給木九久施針。
雲沐風對陸乘風吩咐道:“去請任鴻軒!”
陸乘風正要答應,就見清風跑過來道:“安王殿下和任鴻軒來了!”
雲沐風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快!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