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鴻軒一愣,疑惑道:“這話從何說起?”
木九久漫不經心的道:“不然打聽這麼多事幹嘛?”
任鴻軒神色一僵,以手握拳尷尬的輕咳一聲,轉移話茬子道:“現在怎麼辦?”
木九久環著雙臂望著天空,雪球一直在她的腳邊,似乎是在等迷霧散去。約莫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果然迷霧散去。
任鴻軒扭頭便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穿的竟然是現代的服裝,他身子一震,“難道回來了?”
耳畔卻是木九久的笑聲,“不過是假象罷了!”說著疾步往前走。
“去哪?”任鴻軒忙問。
“跟著走就是。”她不解釋。
穿過林子,木九久和雪球一直走,任鴻軒一直跟。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刺得兩人都睜不開眼睛,木九久下意識的將臉抵在他身上,避免白光刺眼睛。等到光線消失,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才醒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死死抓著他的胳膊,木九久當下鬆了手,“我只是……”
驀地,她駭然瞪大眸子,這任鴻軒什麼時候換了一身衣裳?
下一刻,她快速環顧四周,大紅喜字,大紅蠟燭,紅色紗帳被風吹的輕輕飄蕩。寬大的喜床上是鴛鴦交頸的大紅喜被。
這是喜堂!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木九久幾乎傻了眼,
一個喜堂,一對新人……
你和我?!木九久驚覺自己穿著大紅喜服,嫁衣如火,襯著她素白的容臉,更是瓷白如玉。
任鴻軒不緊不慢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盈盈的望著一臉不敢置信的木九久,“你穿上喜服的樣子,怎麼還是這樣醜?不過我可以勉為其難收了你,為民除害。”
她目不轉睛的望著眼前的任鴻軒,立身如玉,身段頎長。那大紅喜服穿在他身上,竟然傳出颯爽英姿的感覺來。
“好看嗎?”任鴻軒望著她發愣的樣子,笑道:“肯定比你好看。”
木九久回過神來,“是啊,你還真是風華絕代!可以去青樓做小官了。”
任鴻軒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半晌才走到她跟前,溫柔的牽起她的手,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裡細細的暖著。
深吸一口氣,任鴻軒牽著她走回喜堂,“這地方倒也雅緻,你們女子不常說,願得一心人,生死不相離嗎?”
“任鴻軒,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們認識不到兩天,怎麼可以成婚?”木九久面無表情的望著那明滅不定的紅燭,想起了和雲沐風的新婚之夜。
也許他此時正和麝月公主相親相愛吧?也許早就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
紅燭淚,胭脂血。
木九久心中一痛,“身為女子,不都夢想著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可惜……”
任鴻軒拿起一旁的大紅蓋頭,緩緩給木九久蓋上。木九久站在那裡,看著頭頂上的大紅蓋頭,漸漸的落下,遮去了視線裡任鴻軒的那張笑臉。一動不動,輕輕吐出一口氣,她低頭便看見任鴻軒的靴尖,立在自己跟前,竟生出幾分相安靜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