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西邵的民風比較開放,女子可以大大方方的上街,也不用戴帷帽或者面紗。所以木九久自己住店、用飯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小二見到木九久躬身作揖,做了個請的姿勢,“客官,這邊請!”
木九久被引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清水,幾個小菜。
突然,門口的小二緊張的揚聲叫喝:“大家都不要走動,沖撞了貴人,你們承擔不起!”
客人們都好奇的看向門口,有十數個精壯的護衛殺氣騰騰的進來,護衛的打扮都是南月的服飾,個個腰佩長劍、目露寒光,一看就是上過戰場的。有兩個把在樓梯口,其餘的都上樓清場。
肯定是有大人物來了,大家都好奇而敬畏抻著脖子張望。只見有幾個帶著武器的護衛抬著幾只大紅描金漆的箱子,箱子四角包著銅護角。後面一個體態嫋娜、儀態萬千的女子被一眾丫鬟婆子簇擁著上了樓,透過薄薄的皂紗,離得近的人隱約看出那嬌媚的絕世容
顏,不僅摒住了呼吸。
後面陸陸續續進來護衛、小廝簇擁著一個衣著不凡、不可一世的十八歲左右的翩翩公子,一箱箱的行禮緊隨其後抬上去。
這一眾人陸陸續續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等最後一個護衛轉過樓梯沒了影子,小二才敢大聲招呼客人,大廳內的氣氛也緩和下來。
靠窗的一個桌子邊一個身著黑色長袍、英姿颯爽的男子目光深邃的目送著一行人上樓。
如寶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
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茶盞,斜睨著正在擺菜的小二,“那夥人看穿著是南月人,是南月來使嗎?這麼大的排場?”
小二帶著謙恭的微笑:“要說是來使也算得上,是律郡郡守的大公子,律郡自從歸了南月,這郡守就換成這位公子的父親了。”
律郡是南月和西邵接壤的重要邊塞小鎮,是這次麝月公主嫁妝中最大的一個邊塞城鎮。既然已經歸了南月的領土,那郡守自然要換成南月人了。
那男子點點頭遣退了小二,目光銳利的掃視了大堂內的眾人一眼。掠過木九久後又突然轉了回來,正和木九久審視的目光對上。
木九久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那種感覺似曾相識,但又說不來在哪裡見過,有什麼不同。
同樣男人望向她的目光也漸漸充滿了探究,深邃的眸子眯了眯,漸漸有了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木九久忙把眼神移開,竟然有些不敢和他對視。她對自己的易容術很自信,這裡的人很少有人見過她,更不會輕易認出她。
但這個男人的目光裡透著威嚴和正義,有一種讓人無所遁形的感覺,彷彿自己的秘密都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一般。男人收回目光對著上菜的小二,道:“給我備一間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