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和身份,卻有一顆自卑不甘的心,這讓他的性格也在兩個極端不斷的變換遊走,以至於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下藏著一個殘忍暴戾的惡魔。
太子,現在應該叫恪王了,接到聖旨後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痴傻之人,言辭含糊不清,咬字不明,時而呆滯而痴愣、時而瘋狂而狂躁。
趙玲瓏也病倒了,臥床不起,以淚洗面。丞相府受到牽連,雖然沒獲罪入獄,但皇上已經讓趙丞相告老還鄉了。如今她從太子妃成了恪王妃,還被同樣幽禁在恪王府,不見天日,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有丫鬟小心翼翼的進來,低聲稟報道:“啟稟太……,啊不,王妃,恪王的情況不對,您看要不要去請太醫?”
趙玲瓏側身朝裡躺著,淡淡道:“請什麼太醫?他那個樣子還不如死了!”
丫鬟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微微愣怔,然後又道:“木側妃的情況也不太好,發高熱,怕是……”
趙玲瓏躺平身子,咬牙道:“她木家簡直就是個牆頭草,太子出事一點力也沒出,還全身而退,木九久闖了這麼大的禍,木府竟然絲毫沒受到責難。既然如此還留著那賤人做什麼?”
丫鬟垂眸,恭順的問道:“王妃的意思是……?”
趙玲瓏閉上眼睛,“送她先上路吧,相信恪王如果清醒的話也是這麼想的。”
“是!”丫鬟輕聲應著,退出了室內,然後叫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婆子去了木婉穎的院子。
木婉穎因為被恪王不斷的毆打,又得不到救治,全身的傷口已經潰爛化膿。一直發著高燒,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現在她身邊連個丫鬟也沒有,渾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惡臭。
那丫鬟帶著婆子推門進來,被房間的氣味一沖,捂著嘴又跑了出去。
木婉穎骨瘦如柴,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幹裂長滿水泡,迷迷糊糊中聽到動靜,小聲道:“水~水~”
那丫鬟扶著柱子吐了一會兒,對兩個婆子擺擺手道:“你們去辦吧!”
兩個婆子又推門進去,木婉穎極力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虛弱的道:“水~水~”
胖一點的婆子道:“您很快就能喝到水了!”
另一個婆子摁住她的手臂,道:“側妃還是早早上路吧,也省的受這許多苦。”
胖婆子取出一根三寸長的鐵釘,“奴婢們也是奉命行事,側妃娘娘可不要恨我們,要找你就去找王妃吧。”
木婉穎意識到不對,用盡最後的力氣瞪大浮腫的眼睛,“你們要做什麼?”
想動一下手腳,卻被摁的死死的。
胖婆子道:“我們是要幫你脫離苦海的!”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把錘子。
“不要!”木婉穎拼命嘶吼掙紮,可惜她身體太虛弱了,絲毫作用也沒有。
只聽“叮!”的一聲脆響,感到頭頂天靈蓋處一陣疼痛,緊接著“叮!叮”兩聲脆響,鐵釘沒入木婉穎的腦袋,她卻徹底感覺不到了疼痛。
她恐怖而絕望的圓瞪著眼睛,空洞無力的望著帳頂,瞳孔慢慢的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