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清咬牙:“這個小狐貍,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
秋日的朝陽染紅了天際,雲沐風用了十成的功力運起了輕功追了一夜,但沒有木九久的影子。
他頹然的坐在一棵大樹下,靠著樹,絕望而疲憊的閉上眼睛。許是兩夜未睡、許是功力用盡,他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景象很亂,斷斷續續。
他只知道夢裡的木九久在哭,哭著跟他說再見。
再見,永不相見!
錐心之痛讓他驟然驚醒,渾身上下被冷汗打濕。
陸乘風輕聲提醒道:“王爺,我們該回去了。”
韓瀟又自認為很貼心的提醒道:“是啊,再不回去就誤了吉時了!”
陸乘風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你會死啊?
韓瀟一雙大眼睛瞪了回去,無聲的道:我又哪裡錯了?
雲沐風見韓瀟也雙目赤紅、精神萎靡,一副受了傷自己扛的死樣子,滿腔的怒氣只好壓了回去。
他冷冷道:“王妃定是從其他方向走了,或者幹脆藏在什麼地方。”
韓瀟雙眼一亮道:“會不會和採詩在一起?採詩腿上有傷行動不便,肯定暫時躲在什麼地方。”
陸乘風揶揄道:“行動不便麼?我看不見得吧?”
韓瀟的娃娃臉立刻爆紅,惱羞成怒道:“確實是行動不便啊!都是我出力氣的!”
雲沐風好像完全聽不到二人對話,站起來負手而立道:“這麼盲目的找不是辦法,回去讓公孫漠把千機閣的人都撒出去,務必找到王妃!”
雲沐風眸色微沉,明明那麼相愛,為何如今要忍痛分離?是他錯了麼?他錯到哪裡了?他以為她會和大多數女人一樣,一開始抗拒,最後是真的接受他要娶麝月的事實。
可事實證明,他低估了她的固執和信念。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沒能看透過她到底心裡在想什麼。也許兩個人的悲哀,就是源於彼此的隔閡與隱忍。你不說我也不說,於是你與我之間就到了無話可說。
雲沐風無力的望著漸漸升起的太陽,眼底是一抹顯而易見的黯然,“她不能走,我很想她,她不能離開我,我想我的孩子。”
雲沐風憔悴的臉上滿是麻木的表情,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所適從、如此的害怕恐慌,因為他最愛的人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好像又回到當年,他母妃在他面前被先皇親手灌下毒酒。
他無助的、恐懼的、絕望的、悲傷的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在自己面前漸漸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內心的崩潰和驚慌讓他幾近瘋狂。
韓瀟和陸乘風看著雲沐風漸漸變紅的眼眸,不由的擔心的互看一眼。
韓瀟膽子大,或者說不怕死,上前勸道:“主子,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雲沐風血紅的眸子眯了眯,眸低閃出了詭異的瘋狂,一抹可懾鬼神的殺機漸漸的湧現出來。
韓瀟還想說什麼,被恐懼的陸乘風拉住往後退了數步。
遠處一隊身穿南邵服飾的人策馬而來,頃刻間就來到幾人面前。帶隊的一個華服大漢,從馬上一躍而下,冷傲的抱拳道:“睿親王殿下,吉時要到了,趕緊回府拜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