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緩緩收回即將刺出的長劍,眼光與趙宇桓幽深的雙眸相對。
兩人眼神兒相對,暗潮洶湧。
趙宇桓憤憤不平地低吼道:“校場之上,豈容你等黃毛小兒指指點點,信口開河!”
這話可是連木乃梁都罵進去了。
木九久冷冷地笑了起來,“信口開河?你急於求勝,聽不進別人的意見,眼中只有進攻,不是急功近利是什麼?把所有的精兵都放在進攻的位置,忽略防守,不是目光短淺是什麼?”
她走回剛才她拔劍的將領身邊,只輕輕掃了一眼他腰間劍鞘的所在位置,隨意的反手一揮,長劍居然分毫不差地全數落去劍鞘之中。
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木九久轉身離去,將領這時才後怕地驚出一身冷汗,若是稍有偏差,長劍沒入的就不是劍鞘中,而是他身體裡……
雲沐風腳步有些沉重的走了過來,默默站在木九久身後。
趙宇桓面對木九久的斥責,心下自然也知道自己帶兵確實有誤,但他仍不能接受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少年的批評,“即使我真有不當之處,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冷冷凝視著趙宇桓自大的臉,木九久唇角若有似無地揚起,聲音極輕極淡地問道:“你很看不起我們年紀小對不對?”
眼前的瘦小少年眸光微冷,明明輕柔的聲音聽起來卻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趙宇桓愣在那裡,還沒來得及回答,木九久再次輕啟櫻唇,寒聲說道:“那你敢不敢和我們比試一下?我們和你同時練兵,一個月之後,看看誰練出來計程車兵戰鬥力強。”
她要和他比練兵?!
趙宇桓哈哈大笑起來,她以為自己會幾下三腳貓的功夫就很了不起了?
不僅是趙宇桓,校場之上,除了面色驚訝的雲沐風和木乃梁,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嗤笑。
擺擺手,趙宇桓不屑一顧地笑道:“我才不會和乳臭未幹的小兒比練兵之術,勝之不武。”
木九久雙手環在胸前,回敬道:“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趙宇桓倏地睜大眼,叫道:“誰是手下敗將了?!”
剛才若不是木乃梁阻止,他一定要她好看!
木九久冷笑一聲,一臉不耐地回道:“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自己剛剛輸了一局吧?行了,少說廢話,爽快點!敢不敢跟我和木乃梁兩個黃毛小兒比一比?”
木九久把“黃毛小兒”四個字說得特別大聲,等著魚兒上鈎。
激將法,對趙宇桓這樣的人,百試百靈。
果然,趙宇桓哼道:“比就比!我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木九久暗笑在心,趙宇桓啊趙宇桓,剛才那一局沒能給你一個啟示嗎?永遠不要自以為是。
一直沉默不語,表情喜怒難辨的雲沐風,忽然朗笑出聲,“好吧,孤王來作證。”
眾人這才注意到一身普通長袍的雲沐風,紛紛下跪行禮。
雲沐風微微抬手,“眾將士免禮吧。”
木九久看著整個校場內黑壓壓的跪滿了人,怪不得都一心爬上高位,這種居高臨下,受人跪拜的感覺真的不錯。
相反動不動得給人下跪的感覺,真心很憋屈。
收到訊息的木哲武帶著木易峰等將領,也趕了過來,給雲沐風行禮問安。
校場上發生的事已經有人向他們彙報了,木哲武平身後說道:“王爺怎麼百忙之中來軍中了?咱們去正廳說話吧?”
您不忙著籌備婚事怎麼跑這裡來了?莫不是怕媳婦被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