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弱的小兵嘖嘖稱奇道:“小公子說俺的傷口不用縫合,但洗淨後剔去爛肉,用烈酒洗了一遍,說是啥消、消毒,還給俺解釋消毒就是不讓傷口腐爛。”
“這酒能不讓傷口腐爛,怪不得都愛喝酒,”另一個傷兵嬉笑道。
“是你愛喝酒吧?”另一個傷兵打趣。
一個傷兵問木易峰:“少將軍,那小公子是您兄弟吧?屬下看和二公子長的極像。”
木易峰微笑著點點頭。
另一間屋內,大家有條不紊、配合默契。
傷勢簡單的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
傷口越來越複雜、傷兵的傷勢也越來越重,所以時不時的木九久就得叫隨軍大夫和雲沐風一起研究處理方法。
她學的那點東西和經驗在這裡根本不夠用。
一些斷手斷腳的傷兵,即使抹了金創藥、綁了繃帶,血水還是不斷的滲出來。
有的拖得久了,不但失血過多,傷口也潰爛的厲害。
物質條件太貧乏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木九久低聲說道:“不如用、炮烙吧?”
她可不是妲己,妲己是害人的,她是救人的。
這個方法雖然止血有奇效,但實在太過殘忍,視覺效果很不好。沒有麻藥的話那痛楚也遠非常人能忍耐。
一個中年隨軍大夫拍了一下腦門兒,“哎呀!我們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呢,只知道給箭傷止血的時候用烙鐵,怎麼就不知變通呢?”
叫士兵去準備火盆和烙鐵。
旁邊昏迷的斷手的傷兵倒沒什麼,清醒的斷了胳膊的傷兵一聽要上烙鐵,不由的暈了過去。
另一個聽到這辦法的一個斷腿的傷兵看到別人暈過去說道:“真沒用!只要能活著,老子什麼罪都不怕。”
大多數斷胳膊斷腿的傷兵都死了,心裡不害怕是假的。
木九久點頭鼓勵道:“對,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死了什麼都完了。”
斷腿傷兵裂了一下蒼白的嘴唇說道:“小的老家還有老孃、老婆孩子呢,這傷好返家怎麼也得有二十幾兩銀子的撫恤,夠做點小買賣度日了。”
木九久蹙眉,木府的嫡小姐每月三十兩銀子的月例,就是採詩她們這些大丫鬟也五兩銀子的工錢。
怎麼斷條腿才一共得二十兩銀子的撫卹金?
熬藥的那邊炭火是現成的,麻沸散還沒起效,烙鐵就紅了。
“要烙鐵做什麼?是用刑還是治傷啊?”一個磁性而渾厚的男音在耳邊響起。
“你看看就知道了,”木九久不知是誰問話,沒回頭只回了這麼一句。
安王世子碰了一鼻子灰,摸了摸鼻子沒應聲。
別看主意是木九久出的,但她是沒膽子嘗試的。
再說她也不想在雲沐風跟前留個心狠手辣的印象,把這光榮的任務讓給了隨軍大夫。
只見一個士兵固定住傷兵的胳膊,隨軍大夫拿起燒紅的烙鐵就往已經處理好的斷臂上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