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哲修帶著紀氏和木婉寧進了屋,給木慧翎行禮後。
木婉寧又給顧非墨見禮:“非墨哥哥~”聲音婉轉動聽。
木九久覺得牙根兒都酸了。
顧非墨還了半禮道:“七表妹。”
木哲修眉開眼笑的看著顧非墨道:“非墨真是越來越出眾了,也有十八了吧?”那眼神就像看準女婿似的。
木哲修長的還算可以,但臉色青白,腳步虛浮,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他是王老夫人的嫡么子,自小備受溺愛,長大後吃喝玩樂、縱情聲色,十足十的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
木慧翎眼底閃過厭惡,說道:“是快滿十八了,孩子們長的真快,九久還一個多月就及笄了吧?”說著慈愛的看向木九久。
這裡面的意思太明顯不過了。
木哲修的臉色沉下來。
木婉寧臉色刷的白了,手握成拳,縮到袖子裡。
紀氏笑著打圓場道:“是啊,這孩子們都大了,咱們也老嘍!”
沈夫人惦記木哲武的傷,有點坐立不安、心不在焉。
木慧翎自然明白,說道:“哲武還沒醒,我就不打擾了。留下個小廝候著,隨時給我報平安。”
後面這句話是對顧非墨說的,他恭敬的點頭稱是,上前虛扶了一把正要起身的木慧翎。
木哲修換上笑臉道:“大姐姐和非墨過府一趟怎麼也用了飯再走,二嫂這邊忙亂,不如去我那裡吃頓便飯。”
木婉寧忙笑著走上前挽住木慧翎的胳膊,“大姑姑,寧兒也想你了呢,寧兒學會了下廚,親手給大姑姑和非墨哥哥做幾個小菜。”
木慧翎不著痕跡的把胳膊抽出來,“下次吧,哲武生死不明,我沒胃口吃飯。”
“是啊,是啊,我們也揪著心呢,只是怕慢待了大姐姐。”紀氏打著圓場忙為她打起了門簾。
木慧翎贊賞的看她一眼,帶著顧非墨和一眾僕從回府去了。
木哲修瞪了紀氏一眼,一甩袖子,背負雙手而去。
木婉寧低眉順眼的給沈夫人行了禮,才告退。
木九久覺得木婉寧經過竹屋的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以前是傲慢淺薄,現在竟心思深沉了。
沈夫人對若有所思的木九久道:“你也累了半天了,回銜月庭去吧,一會兒接到訊息的親戚和友人陸續要來探望了,你在前院委實不妥。”
“是,母親也要注意身子,不要累病了。”木九久乖巧的答應,帶著黃氏幾人回後宅。
沈夫人探究的看著她挺直的腰背、行雲流水般堅定灑脫的步伐,眼底都是疑惑。良久,握住胸口,啜泣起來。
施嬤嬤以為她是擔心木哲武,忙勸慰道:“大將軍吉人天相,肯定沒事了!”
沈夫人哽咽著點點頭,但眼中一片痛苦:她感覺這個九久不是她的女兒,她的九久在哪裡?
日已西斜,橙黃的餘暉灑在院子裡。
院子裡的人已經散去,顯得有些詭異的空曠,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似的。
進了二門,整個後院也靜悄悄的,偶爾有丫鬟婆子路過也都神情凝重的放低了腳步,氣氛肅穆而緊張。
木九久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不知父親那邊護衛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