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你真的挺好的,你就是這樣挺好的嗎?”顧蕭墨不忍心說她,可到了此刻看她這樣嘴硬實在沒有忍住,就吼了起來。
陳星光整個人一個瑟縮,很是狼狽。
偏偏顧蕭墨還不罷休,看著她繼續厚道:“你的臉色蒼白沒有一點點血色,這就是很好嘛?”
“我猜你從波士頓回來就沒有吃過一頓飯吧,你就這樣告訴我,你很好嗎?讓我如何相信?”
星光心裡一緊,她是沒有吃飯。
她沒有胃口,吃不下,她難受,心裡,身體都難受。
“果你回到英國是去了倫敦的家裡有管家和阿姨照顧你,我也許會相信你說的這些話,可現在,你讓我看到了什麼?”
“你讓我看到你躺在宿舍裡不吃不喝像鬼一樣臉色慘白,你又怎麼能告訴我你很好,你告訴我讓我如何相信你?”
顧蕭墨越說越是激動,赤紅著一雙眼睛瞪著陳星光,眼中有著極濃的痛苦,無法化解。
他懊惱,自責,悔恨都充斥在其中,現在看到星光這樣子,他更是心疼的無以復加。
不想這樣去吼陳星光,可是她說的這種很好,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自虐。
“你在自虐。”他痛苦地凝望著星光的眼睛:“你看看你的樣子捫心自問一下你自己,這是不是自虐?”
陳星光被他吼得渾身一僵,她怔怔的望著顧蕭墨,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也許顧蕭墨說的是對的,自己確實沒過好。
她也不想吵架,因為太累了。
所以,她很虛弱的對顧蕭墨輕聲的開口道:“好吧,我承認不是很好,我是沒有力氣,但我真的是想要過好,所以你能不能離開。讓我不要這麼痛哭?我總會熬過去的。因為看見你,我就真的不太好。那種不好會翻倍。”
她不想說的那麼難聽,可不這樣說,心裡太難受了。
顧蕭墨擰了眉頭,眼中劃過一抹劇痛。
他真的是狠狠的愣了下,漆黑的眼底,一瞬間燃起了烈火,但很快就熄滅了。
他只能沉沉的望著陳星光,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沉的就像是寒潭一樣。
就這樣看著陳星光,不發一言。
她被看的整個心都緊張起來,總覺得自己可能說的有些過分了,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要這樣說。
“星光,我不能走。”顧蕭墨試著耐心地開口:“這個時候是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能離開你,我要照顧你。”
“可你在我跟前,我會更難受,我會想到我的孩子。”她忽然看向窗外,拼命的忍住淚意,不想哭,因為那是弱者才有的行為。
提到孩子,顧蕭墨的心也是狠狠的一緊,更加難受起來。
他也難受。
“星光,一個星期,你證明給我看你很好,你可以吃好喝好睡好精神好,我就離開。”顧蕭墨沉沉的開口道,他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了。”星光輕聲的呢喃著,痛苦毫不掩飾。
顧蕭墨的眉頭深蹙,強壓著情緒儘量的剋制著自己,“星光,就算我求你吧,我從來不求人,這一次算我求你把身體養好好嗎?讓我呆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照顧好你。求你好嗎?”
求她?
他確實從來不求人,這一次居然這樣說。
陳星光知道,如果再說下去兩個人勢必就要吵一架,可是這有什麼好吵的呢,都已經說過分手了,他要求自己養好身體也無可厚非。
陳星光理智的想了想,知道這是顧蕭墨出於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心考慮,她也可以理解。
於是,陳星光就點了點頭:“行,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我希望你能夠恪守承諾,離開這裡,我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你。”
她說這話的語氣非常的冷靜痛苦,一字一句地傳入到顧蕭墨的耳朵裡,每一個字猶如千金重。
顧蕭墨將僵在了那裡,眸子複雜而又痛苦,望著星光。
四目相對,兩個人相顧無言。
這世間的愛情就是這樣,有一些是在相濡以沫當中厭倦彼此,而有一些可能因為分開而深深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