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感？”風熠宸一愣。
“知道她現世報後，第一反應是舒爽感，接著有點不是滋味，但是舒爽感還是大於酸楚，也許我也是個普通人，看她幾次那樣對我，現在被報應，我也覺得確實該。”
顧好都不太好意思剖析自己的內心。
“這是人之常情啊。”風熠宸沉聲道：“每個人都是如此，有這種心情是最真實的，先是看一個總是恨自己的人倒黴覺得該，接著有點同情，但幸災樂禍的感覺更深入一些，這都是正常的。”
顧好沉默了下，似乎同意風熠宸的說辭。
過了一會兒，顧好才開口道：“吃飯吧，我可不想要倒了胃口，辜負了這麼好的飯菜。”
風家送來的四菜一湯，真是豐盛量也足。
民以食為天，吃飯最大。
風熠宸也點頭：“吃飯吧，你剛才不是就唸叨著餓了。”
“嗯。”
誰也不再多言，彷彿檢查之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
可是沉默下來，誰都知道，有些事情無法當做沒有發生過。
顧好吃完了飯，六點半左右，她的電話響了。
是一串熟悉而又陌生的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應該是肖默騰的。
六年前她爛熟於心的號碼。
她一怔，吸了口氣，還是接了電話。“你好，哪位？”
那邊沉默了下，才緩緩的開口道：“顧好，是我，肖默騰。”
那邊真的是肖默騰的聲音，隔著電話，聲音裡都帶著一絲苦澀。
那聲音低低的的，沒有理直氣壯，沒有理所當然，只有歉意滿滿。
他的聲音，又彷彿回到了六年前。
只是，顧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她對著電話道：“是你啊。你找我何事？”
她不確定這電話是打來興師問罪的，還是致歉的，聽聲音語調像是帶著歉意的，可是好像他不應該啊。
之前肖默騰可是信誓旦旦自己傷害了顧美，害得她流產，怎麼這會兒這語氣。
“對不起。”肖默騰還是說了這三個字，這一次，怎麼聽都是誠意滿滿：“是我的錯，錯信了讒言，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的。”
顧好握著手機，眉頭皺起來。“我沒聽懂。”
肖默騰一滯，輕聲道：“顧美流產，我知道與你無關。”
“哦。”顧好道：“確實與我無關。”
“顧好。”肖默騰開口道：“我之前太過失去理智，對你口出惡言，很是抱歉。”
“你打這個電話來就是為了道歉嗎？”顧好反問。
“是，我道歉。”他的聲音裡再也聽不出稜角。
顧好停頓了下，目光不經意的抬起來，對上了旁邊的風熠宸的眸子，她並未有與風熠宸的視線對焦。
“我知道了。”顧好淡淡的開口道：“沒其他的事情的話，就掛了吧。”
“好好！”肖默騰急急地喊了一聲。
顧好眉頭一皺，沉聲道：“請你不要這樣稱呼我，直接喊我顧好就好。”
肖默騰一頓，連忙道：“顧好，你為什麼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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