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那名守在城門口的守衛走了過來,笑道:“這位大人,我剛才忘了,您可能是第一次來,對神器門不熟,就算是過去來過神器門,也會迷路的,這裡面的佈局可是變了的,所以您一時找不到您的駐地,要不我帶人送你們過去?”
倪小樣心中一驚,難道是被發現了?
倒是意琴詩顯得很是淡然,悠悠說道:“哦,神器門就怕得要死了嗎?我可是聽說你們掌門由然是破虛鏡修為,還用的著怕那些奴僕?”
“呃,這個,大人有所不知,要不是那些邪族出世,我們大族也不會讓他們得到機會,這也是為了天下大族的安危存亡,況且,神器門這樣做,防備的也不僅僅是那些底層。”
“也好,你就叫人前來帶路吧。”意琴詩揮揮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不一會兒,守衛叫叫來一名修者,年紀不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修者,沒有任何的大族氣質,但那白白淨淨的臉蛋和無邪的眼神,令人生不出任何的厭惡之情。
也許是擔心無法伺候意琴詩這樣的大族弟子,因此派出了一名沒落的大族弟子前來帶路,這種人可沒有什麼脾氣,反而對這些本地得勢的大族仙獻媚不已。
然而那些守衛想錯了,等意琴詩帶走這名小男孩修者後,一路上只是走路,全程沒有說任何的話,彷彿啞巴一樣。
倪小樣考慮到他們不能直接前往橘鄉雲家駐地,否則就被拆穿他們假扮的身份,心裡想著方法將這名修者應付過去,至少讓他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倪小樣假裝的是意琴詩的奴僕,由他與這名小男孩說話顯得正常一些。
“小人李侯。”小男孩低著頭,聲音很小,要不是倪小樣聽力靈敏,一時還聽不到他的話,不過在倪小樣眼裡,眼前的這名男孩子靦腆,卻是一點都沒有那種大族的脾氣和風格,但是那種不卑不吭的神色,卻與街上來往的底層修者的氣質截然相反。
“哦,來自哪裡?”倪小樣繼續問道,心裡除了將其引開,還多了一份好奇。意琴詩也投來了一絲好奇的目光,她是真正底層出生的修者,不過因為獨特的經歷和性格,看起來更像是一名合格的大族弟子,只是少了一絲的桀驁的氣質,在剛才那名守衛面前,裝的一點也不違背。
李侯原本沉默不想說出來,就算是對方身為強大的大族,他也一樣不會屈服,不過對方的態度讓他放鬆了警惕,在他的心裡,這些人就像是與他的族長一樣的人,令人很難拒絕,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我來自天湖域的李家。”李侯的聲音更低,天湖域現在在一些大族的心裡就像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在他們眼裡,大族所有的災難的源頭都是來自於天湖域。
比如邪族和他們更痛恨的天心會。
倪小樣心裡一愣,天湖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可以說是自己的故鄉,提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倪小樣有一絲的愣神,意琴詩輕輕的暗地拍了拍倪小樣,這才醒過來,繼續想到小男孩的另一個資訊,李家。
小男孩意識到橘鄉雲家是不會知道什麼李家的,不由繼續說道:“我們家族乃是玄明門的李清,因為族長……”說到這裡,小男孩抬頭看了眼倪小樣兩眼,心裡思索片刻,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因為族長認為那些出生底層的修者本不該得到的大族的輕視,應該放開傳承,讓所有人能夠得到平等的對待。”
“還真是令人驚訝的想法啊。”意琴詩不經意的說道,“那他還說了什麼?”
看到意琴詩沒有表現出什麼大的反感,李侯心裡鬆了一口氣,說道:“邪族入侵之際,我們應該摒棄過去的虛榮,與天心會合作,一同對抗邪族。”
“哈哈……”意琴詩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難道李家難怪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倒是說說,李清這個人現在在哪兒?”
李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以為意琴詩在取笑他,進而想要找到李清,繼續取笑他的族長,小臉憤怒的通紅,緊握住拳頭,要不是擔心得罪了這個橘鄉雲家,會對整個天湖域李族造成重大的傷害,他恨不能沖上去,拼死相鬥。
“這些奴僕能有多大的本事?就算他們人多又能怎樣?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幾乎不堪一擊。”意琴詩繼續嘲諷道,而倪小樣卻是知道,意琴詩之所以這樣說,必有她的道理,否則不會為難這樣的小孩子。
“你胡說,天心會就是一個例子,李族長說過,出生底層修者擁有的天賦不比我們弱多少,甚至,有過而不及,如果我們給予修真傳承,他們就像是天心會,展露出強大的實力,就是整個大族聯合起來都不可能戰勝他們。”李侯心思依舊是個小孩,為了一時逞強,說出了不該說的話,這要是放在其他的大族耳裡,會招來生死之禍。
“這個我倒是知曉一些,不過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難道就是不是他們趁著邪族入侵,才得勢一時?”意琴詩不屑說道,不過意琴詩聽得出來,他的話裡有著說不出的引導性,估計是想見一見那個李清,這個也是能夠避免前往駐地的好辦法。
同時倪小樣的心裡對那個李清越來越感到好奇,玄明門他不是沒有聽說過,而且在那個時候,玄明門對於他而言就像是無敵一般的存在,沒想到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而且李清這個人他也有所耳聞,因為一些大道與玄明門的理念不符,一氣之下,進而閉關不出,這也就導致了玄明門各大長老為了名利暗爭不斷,玄明門一時實力大降。
“才不是,事實上,要不是那些天心會的人,現在的器界連我們大族的容身之所也不是了,整個天下淪陷於邪人之手。我沒有話說,也不是一面之詞,你要是不服氣,盡管找我族長,聽了他的話後,你就能明白,我們錯了。”李侯義正言辭的說道,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