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點點頭,他一向不喜歡動腦,覺得倪小樣的主意多,便隨從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扛著小淩兒跟在身後,不過他身上的妖力盾一直都沒有卸去。
直到兩人看到了那堵無形的光牆,兩人的眼神露出吃驚的表情。特比是倪小樣,他是從小就生活在露水鎮,對這裡最熟悉不過,雖然直到這裡有不少的火針樹,而且這裡的火針樹也只有露水鎮才會有,在符文界和其他地域,從來就沒有見過,他也知道這些火針樹對那些邪人和屍愧有著明顯的抵禦效果,特別是對邪煞之氣,只要懷著火針樹,就不擔心邪煞之氣的侵蝕。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竟然確實某位大能佈局的符陣,將所有的邪煞之氣地方在外,保護了整個露水鎮和周邊的地域。
他的腦海裡猛地想起符王丁葵,這裡的符陣很有可能是符王丁葵設計的符陣,彷彿是為了證實倪小樣的猜測,符文刻板裡悠悠的聲音傳到倪小樣的耳內:“小丁那家夥想的還是周到嘛,猜到了那些修者根本就靠不住,便佈下了這最後的屏障,不讓妖海林裡的邪煞之氣進入到露水鎮上。”
倪小樣想了想,說道:“如果妖海林的封印破開,即便這些符陣抵擋的了這些邪煞之氣,可最終還是會攻破,有與沒有決定不了戰局。”
他將心裡的疑惑說出,就是為了想從二老的嘴中得到符王在這裡佈置符陣的真相。
不過這次妖沒有隱瞞,說道:“這裡的符陣耗費了小丁太多的精力,並不是表面上抵擋邪煞之氣那麼簡單。”
“大梵天世界符陣可以說是這片世界的強大防禦符陣,然而這裡的符陣可是在大梵天符陣的基礎上,純粹是為了對付那些邪人之用的符陣。”
“事實上,封印臺裡的封印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完全破解,最先出現的是那些實力不強的邪人,而這裡正好可以藉著機會,成為一道避難所,一般邪人是進不來,而修者便可以自由出入。”
“這樣的話,就可以進入到這裡,時時進入到邪煞之地,與那些邪人戰鬥,適應於邪人的戰鬥經驗,積累經歷,從而不再是一開始就對邪人一無所知。小丁想要的就是將這裡當成一個戰場,而這裡就是休息地,我們的駐點。”
“當然,為了保證這裡的駐地安全,小丁佈置的符陣不是那麼輕易的破解,哪怕是元嬰期般強大的修者,都無法輕易破解,更別說無法進入裡面的邪人了。”
倪小樣深深為符王丁葵的安排折服,邪人一旦進入他們這片世界,如果一開始就集結大軍侵入人族的領地,毫不猶豫,從一開始因為適應不了邪人的力量和邪煞之氣,肯定會節節敗退,失去最先的優勢,如果是在這建立據點,發現邪人入侵的話,只要是那些大族和門派的人有頭腦,相信那些邪人的目的,毫不猶疑會派出大量的修者進駐到裡面,特別是那些需要鍛煉的大軍和精英弟子,實現準備好一切,不再是對邪人的詭異力量打得措手不及。
可惜,他所期望的那些大族和門派陳舊自私的思想根深蒂固,幾百年過去,變得越來越嚴重,真的如符王這樣的想的話,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妖似乎看穿了倪小樣的想法,寬慰道:“小丁不是準備了另一條路嗎?就是你。”
“現在最後的希望都在你們的身上,只要是集結所有底層修者的力量,進入到這裡,就會不同,可惜啊,我和老魔都無法決定人心,露水鎮的那幾家大族為了一己私利,對封印臺的不斷破壞,讓封印臺的封印提前瞭解開,現在這個樣子,用不了一兩年,這裡恐怕也不再是安全之地。”
留給我們的時間的確不多了啊。倪小樣的眼神充滿迷茫,巧嫣不知去向,他看向露水鎮一邊,或許她們就在露水鎮吧。
帶著黑熊,倪小樣一行人穿過了光牆,一道強光閃過,這是判斷倪小樣一行人是否邪人的反應,不過這種反應只是閃了一下子就歸於平靜。
脫離邪煞之氣的地界,倪小樣深吸一口氣,久違的感覺讓他的內心不由緊張起來,這裡是他的家鄉,從小到大,割捨不了的家鄉,裡面有他所有熟悉的一切,只有在這裡,他才感覺到欣慰。
他的表情被黑熊看在眼裡,也不由的安心下來,看了眼肩上的小淩兒,將他輕輕的放了下來,也許是離開了邪煞地界,小淩兒的呼吸變得平緩,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眼裡立即閃出一絲疑惑:“不會一不小心傳送到其他界了吧。”
倪小樣打消了小淩兒的疑惑:“我們依然在天湖域。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們的是……”
突然間,倪小樣的神情變得輕松和閑適起來:“歡迎來到我的家鄉!”
露水鎮的郊外,一名修者從灌木叢裡冒出,稚嫩的臉色被汙穢遮蔽,不過一雙明亮的眼眸警惕的觀察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最終,他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悄悄的離開了灌木叢,向不遠處的山洞潛去,經過三天,他發現在那山洞裡藏著兩只長蟒野獸,足有一人幾個月的食物,不過他那瘦弱身軀和那只有不到煉氣期二層的實力,絕不可能戰勝那兩只長蟒,所以趁著其中一隻長蟒跑出不久後,他不得不離開隱身的灌木叢,獨自一人將山洞裡的那隻長蟒引出來。
走到山洞口,少年臉色一冷,取出一把匕刃,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出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液迅速流出來,似乎是太過於緊張,他下手太快,不穩,割得深了,眉頭微皺,忍住痛疼,眼睛不眨的看著洞口。
血腥味被清風吹入了洞裡,不一會兒,隱隱中從洞口傳來嘶嘶的響聲和在滾動地面碎石的聲音,一顆碗粗的蟒頭從洞裡伸了出來,一雙晶瑩的蛇眼露出兇殘的光芒,很快就鎖定了站在洞口不遠處的那名少年。
他的傷口來不及包紮,血液依舊在汩汩的流出,原本毫無菜色的臉盤變得越來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