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巨樹下,一縷青煙冉冉升騰,燻得樹上的飛禽也是淚眼模糊,紛紛摔手跺腳。
焰尖上的鷺肉鮮澤紅潤,濃香撲鼻,五個小孩圍著火堆,都不自覺地淌出了口水。
馬書激動地佩服起來:“你三兄弟太厲害了,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手深藏的廚藝。”
“真的太厲害了!”楊牒春也贊道。
龍奇眉飛色舞,毫不謙虛道:“那是當然,我三兄弟會的可多了,以後你們就慢慢知道了。”
五人啃著手上的野味,馬書忽然用潔淨的手背拍了拍龍洵,問道:“弟弟,你可知道我們為何輸給了別人?”
龍洵睜大了眼睛瞧著他,不假思索回答:“應該是我們沒有別人勤奮吧,馬書哥哥?”
“不對,”馬書立即反對,“名師出高徒。院主劍術比咱們師父高強,他教出來的弟子當然也強得多,這樣就佔了很大的便宜。”
“嗯嗯,說的也是,”龍洵點頭贊同,卻又黯然道,“這樣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呢?難道再努力,也不可能超過他們了……”
馬書又拍了拍他,雄心勃勃道:“弟弟別擔心,那些女人那麼傻,只是努力罷了,超過他們有什麼難?”
他突然眉頭一皺,道:“跟我來。”
四人嘴上叼著鳥肉跟著他走,不一時來到廣場上。
廣場上,有許多弟子在練劍,大家都在為了下月初六能打進前三甲、赴臥龍江爭光而賣命。
馬書伸手一指,道:“看她。”
四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場上一名專心練劍的女弟子。
“潘雅蘭。”龍奇脫口道。
“潘雅蘭?”聽到奇哥哥的話,龍洵心頭一振,“白鷺院第一弟子潘雅蘭原來是她。”
他不自覺地打量著場中的女孩,見她沉著冷靜,劍法超群,果然名副其實,能成為白鷺院的大姐大果然是當之無愧。
馬書一臉不屑:“扇術世家出來舞劍,有什麼了不起?”
楊牒春責備道:“你管她的出身做什麼?人家的劍法可比你好得多。”
“是是,”馬書依舊不屑,“老子就不信她一個扇術世家出來舞劍就無敵了。”
楊牒春“哼”地轉開臉去:“事實勝於雄辯。”
馬書信心十足道:“只要我們打敗了她,能進前三甲應不成問題。”
“呵呵,”龍奇開心地笑起來,“關鍵就是怎麼樣才能打敗她。”
“幼稚,說來說去還不是廢話。”龍奇收起嘲笑,卻鄙視道。
“去去去,”馬書道,“像你這種,當然永遠都不可能打敗她。”他搭起龍洵的胳膊道:“弟弟,你可看出潘雅蘭的劍法有什麼破綻?她所舞的都是院主教的,也是她比試的時候用的。”
龍洵看了一會,搖搖頭道:“沒有破綻。”
馬書問:“她的劍法有什麼特點?”
龍洵又看了一會,道:“很普通的,沒有什麼特點嘛。”
他實在想不通,怎麼粗略地看時潘雅蘭的劍法是超群的,而細細地看時又變成普通了呢?
馬書道:“她的輕功、內力、身法、步法都很強。”
“嗯,”龍洵點點頭,卻又否定道,“可是她的輕功和內功也並沒有我強嘛,身法與步法方面,也同我們差不多而已。”
“對,弟弟你終於看出來了,”馬書欣喜若狂,重重一拍龍洵的後背,拍得他一陣辣痛,然後道,“所以,只要我們偷偷在旁邊學會了她這套劍法,我們就一定會比她強,一定能打進前三甲。”
龍洵茅塞頓開,暗喜道:“哇,馬書哥哥真聰明!”
恍惚間,七月初六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到來了。來得這樣毫無商量,這樣無情,這樣匆忙。
弟子們根本還沒有準備充分到完全令自己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