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碼頭本就是天虯幫的總舵,過了不久,那嘍囉便帶著十數人過來。為首那人二十多歲,生得虎背熊腰,通體黝黑,儀貌不凡,司馬旦一看便猜此人是天虯幫幫主海帥。
海帥豪爽問道:“貴客便是東南盟主親信司馬兄臺?”
司馬旦抱拳行禮道:“正是在下。”
說著將書信呈了上去。
海帥一邊看書信的內容一邊點頭,微笑道:“有東南從中調停,自然是好事一樁,想必那東方玉博也不敢怎樣。兩位請!”
於是海帥帶著二人來到一艘大船上,笑道:“舍妹素來古怪,從來只見病人,不見無病之徒,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司馬旦也笑道:“令妹行事的確古怪了點,但‘醫鬼’之名在下已早有所耳聞,我等又何必少見多怪?”
二人給病人輸了陣內力,便隨著海帥離開大船,去廳上飲酒研究東方局勢。
田歸與龍洵坐在甲板上,突聞一縷誘人的香氣飄來,頓感神清氣爽,都不自覺地使勁睜開眼睛想瞧個究竟。不料都是有心無力,只恨所受內傷至深,根本動彈不得。卻聽身後有女子銀鈴般笑道:“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打成兩敗俱傷,還要不要臉?”
田歸一凜,暗暗苦笑:“這他孃的都看得出,看樣子是‘醫鬼’了,不過這回糗大了。”
那女子又道:“別給我裝啞巴,快回答我的問題。”
田歸咬咬牙,道:“在下不要臉,還請姑娘救命要緊。”
那女子“哼”了一聲,便進船艙去了。
過了一會,只聽身後風聲響起,兩道白練隨風飛至,牢牢纏住二人,白練被人一帶,二人分別順著白練飛了進去,恰好落在兩支冒著騰騰熱氣的大型木製藥水桶裡。
龍洵感覺渾身上下有如被千萬蟻蟲叮咬,瘙癢難忍,想爬出桶去,卻是被白練緊緊拉住動也動不了,只好流著淚咬牙忍耐。
只聽隔壁那女子的聲音傳來:“不要動,越動,病好得越慢。”
龍洵放鬆身子,默唸起內功口訣,以轉移瘙癢之感。漸漸的,身子似好受了些,但桶中的藥水也變得冰涼,差點結了冰,冒出了寒氣。
一炷香後,只聽撲通一聲,田歸叔叔自桶中跳出,大喜跪下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來日有用到在下之處,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隔壁那女子“哼”了一聲,道:“屁話少說,你的內傷好了,走開吧,本姑娘從來不見無病之人,也不見同一個病人兩次,一定要記住,下次無論是否有病,都不必再來煩我。”
“是。”
田歸暗喜跳出艙外:“管他孃的見不見,老子的命現在得救了。”
龍洵一動不動坐在桶裡,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慘了慘了,我一定是受的傷比田歸叔叔嚴重得多,‘醫鬼’姐姐也救不了了。這次我死定了。”他怕得顫顫發抖。
一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姐姐自隔壁走進來,走到龍洵面前。
“天哪!”龍洵一驚不小,“世間竟有這樣好看的姐姐。”他睜著圓圓的眼睛瞪著面前的姐姐,心裡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