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男孩一早起來,便跑到荷塘邊坐著出神,若有所思。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屁孩,不知道他在“思”什麼。難道這天地間,八歲就已存在所謂“朦朧的感覺”?恐怕為時過早吧!
也許只是,孤獨的人,在面對一切美好事物的時候,總是不知不覺産生一種依戀與想要親近的感覺。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抬頭一看,便見到老管家行色匆匆朝自己走來,並氣喘籲籲道:“三公子,快,去大廳上,準備出發了。”
男孩立即站了起來:“哦。”
他一臉疑惑地來到大廳上,便看到了昨日在荷花塘邊碰見的兩個小女孩,還有一個陌生的大人,這個大人還笑眯眯地看著他。
只聽爺爺笑道:“洵兒,你外婆想你了,快去看看她吧。這是你舅舅。”
男孩正遲疑間,已被中年男子抓住小手,笑眯眯道:“來,洵兒,走吧!”
出得子門,坐上馬車,一路上男孩一直在想:“外婆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會不會很兇?還有其他人,會不會一見到自己就嘲諷?”於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馬車一路向北,行了十幾日,最後到達一處熱鬧的村落便停下。
男孩下了車,便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大莊院,雖比不上龍鳳山莊的氣派,但其中卻仙氣繚繞,花團錦簇,鳥雀飛翔,令人産生好感,又不免有些敬畏。
於是步步小心,緊跟著“舅舅”進去。四人沿著一條松木長廊,穿過幾道月牙石門,轉過幾處花園,來到一座廣場上。
只見廣場上熱鬧非凡,有三十多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孩子正在練武,不過都是嘻嘻哈哈,並不十分嚴肅。
男孩目光戀戀不捨,中年男子笑道:“走吧洵兒,先見過了外婆再來玩。”
繞過廣場,經過一座小果園,便來到大廳門口。只聽大廳內有人叫道:“來了來了。”片刻間十數個人圍了上來,男孩正手足無措間,已被眾人簇擁了進去。
大廳寶座上坐著一位老態龍鐘、白發蒼蒼的姥姥,她笑容盈盈,眼睛已眯成了一條線。看著她的笑容,男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旁邊也站著一個類似司馬旦的人,只是卻是個女的,而且衣衫整潔,令人爽心悅目。這女的慢慢扶著姥姥走了下來。
“來,洵兒,讓外婆瞧瞧,想煞你外婆了。”
見她發話,大廳內頓時安靜下來。
男孩滿臉通紅主動迎了上去,拜在地上,道:“孫兒龍洵拜見外婆!”
外婆激動得發抖的手立即扶起他,撫摸他的稚嫩臉頰道:“來,讓外婆瞧瞧。”
男孩羞怯地讓她撫摸著。
外婆轉頭對著眾人笑道:“男孩子怎的如此怕羞?”
一句話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中年男子笑回道:“孩子有些怕生。”
外婆輕拍男孩頭部,爽快地安慰道:“洵兒,到了外婆這裡,什麼都不用怕,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就像在龍鳳山莊便可。”
男孩龍洵一驚,道:“不會吧?像在龍鳳山莊?”
外婆也一愣,問道:“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