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絡緗見他竟然發呆,下意識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沒什麼。”煜燊回過神來,搖搖頭,“那頂轎子裡的人,好像受傷了。”
“這不是廢話嘛,那麼濃的血腥味,誰聞不到。”絡緗毫不在意。
魔族的嗅覺比人類要強得多。在人看來很淡的味道,魔族卻會覺得非常濃。
“嗯……”煜燊有些心不在焉,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怎麼了?從今天早上開始你就怪怪的。”絡緗愈發覺得不對,“你不舒服嗎?”
“沒,沒有。”煜燊連忙擺手,“剛剛看到那頂轎子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只是感覺而已……”
“感覺不對勁?什麼意思?”絡緗不明白。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又說不上……”
“還是算了吧,宇文家的事也輪不上我們來管。”絡緗安慰他,“先回去吧。”
“抱歉,父親,孩兒失算,沒能找到鑰環,讓父親失望了。”宇文翊在父親面前跪了下來,“請父親嚴懲!”
“翊兒,快起來!”宇文昊連忙扶起長子,“你還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
“父親,孩兒……”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宇文昊捋了捋鬍子,“只是沒料到煊影那個老狐貍竟沒有將鑰環帶在身上……”
“父親,他難道不是炎波守護嗎?”宇文翊有些不解,“身上怎麼可能沒有鑰環?”
“聽在祭都監視他的探子說,他似乎有整整兩日的時間沒有離開過住的地方,也沒有人進去過。”宇文昊回憶,“你搜查過他住的地方了嗎?”
“搜過了,但並沒有任何發現。”宇文翊回答,“不過,那個房間裡還有一條尚未完成的地道。”
“地道?”宇文昊頓時豁然開朗,“想必並非是未完成,而是使用之後將其封堵……這樣看來,那看似沒有離開房間的兩日,其實是他偷偷將鑰環轉移出去了。果然狡詐。”
“可是,鑰環會去了哪裡?”宇文翊想不通,“我查過他之前的行蹤。煊影是修羅族,在此之前從未涉足夜叉。況且他一向以守護泉眼為職責,甚少與人交往,應該不會有什麼朋友才對……”
“這樣的話,線索就只剩下一處了……”宇文昊輕輕舒了一口氣,“現在就看翀兒的了。”
“父親,三弟他……”宇文翊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將話說出口,“三弟年紀尚幼,現在就讓他去辦這麼重要的事,會不會太沉重了……”
“我何嘗不明白。”宇文昊嘆了一聲,“但他既然身為我宇文氏一族,終有一天需要承擔這份使命。是宿命也罷,是詛咒也罷,都不能逃避。”
書桌上攤開不少書卷,可他卻一本都看不進去。
已經整整五日了,宇文翀一直呆在自己住的這片院落,家門也沒有出,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在書桌前,看似在埋頭用功,實則什麼都不入腦。
“三弟。”
這幾日,宇文翊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雖然還不算完全恢複,走動是沒問題的。趁著有空閑在家,他常來看望宇文翀。
“大哥。”宇文翀站起來迎接,“你好些了嗎?這幾日天有些涼,你就少些出屋子吧。”
“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宇文翊笑了,“父親可有來敦促你出門行動?”
“沒有。”宇文翀搖搖頭,“不過,我……”
“不必急於一時。”宇文翊安慰他,“這對你來說確實是個考驗,如果實在不願意,我替你跟父親……”
“不,大哥。”宇文翀卻打斷了他的話,“就算現在不做,總有一天,我也要負起這份責任的。”
“我是宇文氏的子孫,而這就是我的使命。”
握拳,目光堅定。
“我……一定要親自完成。”
宇文翊靜靜地望著他,片刻之後,方才輕輕揚了揚嘴角,“既然你決定了……也好。”
“明天我便開始行動。”宇文翀鄭重承諾。
“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