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地舉起蔔字拐,扯過牆上的鎖鏈一通亂砍。因為傷痛使不上力氣,掙紮了很久依舊無法打斷鎖鏈。
“該死……”煜燊汗如雨下,整個人彷彿虛脫了,無力地跪在地上,“打不斷……”
“我們還是先給小羽包紮吧。”柳兮月邊說邊撕破衣服,又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但願有效……”
“是我的錯……”煜燊喘息著,顫抖著聲音,“我……我應該……果斷下手的……”
“不怪你。”柳兮月並沒有責備他,“我……我能理解。要與自己的朋友為敵,那種心情……”
“我真沒用……真沒用……”咬牙,戰慄,“我……我答應過龍洹,要保護她……保護她……”
“呃……”一絲微弱的呻吟,僵硬的手指也動了動。
“小羽?”見懷中之人恢複了意識,柳兮月又驚又喜,“你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好些?”
“小羽!”煜燊忽然緊緊抓住她那沾滿鮮血的手,“對……對不起……我……我……”
“快……”羽步的嘴唇微微一動。
“你別說話,平心靜氣,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柳兮月焦急不已。
“走……吧……”勉強擠出這兩個字,神情痛苦萬分。
“小羽氣息很微弱,三皇之力傷及元神……”煜燊忽然害怕了,眼中似乎閃著光芒,“小羽,求求你,一定要撐住……我不想……我不要你死……你別死……”
又一陣劇烈的震動,周圍的硝煙似乎淺了,兵戎相接的刀光劍影,愈發刺眼。
隨著時間的推移,宇文翀身上的三皇之力也在慢慢褪去。二對一,原本還能戰個平手,如今三打一,已是漸漸處於下風。
宇文翀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戰鬥,但九天玄女與澹臺悾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封印失守?雖然難敵三皇之力,但只要拖延時間,隨著他身上的力量消失,拿下他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宇文翀也不是傻瓜。他很清楚,這種由神農大神親自傳授給先祖的秘術,並不能使自己真正得到三皇之力。秘術的作用是激發神農子孫的血脈中最大的潛力,使力量得到最大程度的提升。而他汲取了女媧之血,則在此基礎上又能更上一層樓。但使用秘術會對自身傷害巨大,輕則折損修為削減壽命,重則損傷魔元自取滅亡。
力量越來越少,身軀也越來越疲憊。
可惡,我……
不行!我不能在這裡倒下!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
我們宇文家自古以來的使命……一定要完成!
事到如今,唯有孤注一擲……
伏羲劍插入腳下的土地,手卻松開,整個人淩空躍起,朝九天玄女和澹臺悾沖了過去!
“趁現在!”澹臺悾輕易避開,再一閃便握住了被插在地上的伏羲劍。
“奇怪,他怎麼突然放開……”
才回過神來,手上的伏羲劍就已經變了模樣,原來竟是被施了幻形術的煞星鐧。
“不好!”澹臺悾大驚。過於投入戰鬥,一心只想奪回伏羲劍,竟使他一時失了理性,中了這種微不足道的計謀。而宇文翀此刻已經來到九天玄女面前,手中伏羲劍高舉!
九天玄女是什麼人物,這點伎倆如何能傷到她?只微微一動,便躲開了他的正面攻擊。
但宇文翀並沒有停下來,他越過九天玄女,直沖她身後隱隱若現的身影!
刺啦——!!
濃煙終於散去。
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靜了下來。
只有長劍穿透胸膛的聲音。
嘀嗒,嘀嗒……
血,沿著伏羲劍,濕了素衣。
!?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