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住手帕的手微微抖動著。
宇文……
眼角濕透。
說好……永遠都是朋友的……
咬牙。
我……不會放過他們……絕對不會!
初秋的微風,吹亂了平靜的蒼穹。
再度啟程。
這天傍晚,一行人來到一片不算茂密的森林裡。眼看天色已晚,眾人決定就在河邊紮營,安歇下來。
眼看幹糧已經不剩多少,煜燊和絡緗便跑到附近的山林中獵野兔,南宮恆則到河裡抓魚。這幾人都是自幼便是無依無靠的野孩子,打起獵來動作麻利,不多久便大有收獲。
柳兮月和羽步雖然不及他們,但好歹浪跡江湖也有不短時間,生火做飯還拿得上手。龍洹正在紮營地的周圍撒上驅趕野獸的藥粉,以免入夜後遭到襲擊。唯獨夏侯懌對這些鮮有了解,只能無所事事地幹等飯吃。
“收獲不少呢。”煜燊和絡緗提著抓到的獵物回來。
“然後……要直接放到火上烤?”夏侯懌盯著他們背後吊著的野兔問。
“怎麼可能!”絡緗忍不住笑了,“難道你家吃肉都是直接往鍋裡扔?”
“哦,也對啊……”夏侯懌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我也……不太懂……”
“跟我來吧。”絡緗抓起一隻活兔子,“我教你。”
提著兔子來到河邊,絡緗一隻手將兔子倒掛起來,另一隻手狠狠往兔子頭上一拍,登時兔子兩眼一翻,便死了。她拿出小刀,放到河水中洗了洗,將毛刮幹淨。
“呃……那個……”夏侯懌開始有點受不了了,“然後要……切開?”
“當然了。裡面的內髒全部都要去掉。”絡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吃肉也不會吃內髒吧?”
“呃……唔……”夏侯懌登時退了兩步。
“你怕血?”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血。”夏侯懌連忙擺手加搖頭,“我……我是第一次看,所以……有點……”
“怕很正常啦。我第一次見煜燊殺兔子的時候,還差點嚇哭了。”絡緗倒沒有嘲笑他,“他直接拿刀將頭切掉,血流得滿地都是,恐怖死了。”
剛說完,眼前的河水突然就變了色,全是血。嚇得夏侯懌叫了一聲,定眼細看,才發現是煜燊在不遠處的上游,已經殺好了好幾只兔子。
“我說嘛,拍死兔子的方法太慢了,直接切掉頭多幹脆。”煜燊走過來,無奈地看了絡緗一眼,“你連一隻都沒弄好。”
絡緗:“……”
夏侯懌:“……”
這邊殺好兔子,那邊南宮恆也將魚弄好,一眾人便圍著火堆享用這些自己動手抓來的野味。
“都找了這麼多天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煜燊有些喪氣,“剩下的,就那麼難找麼……”
“南宮少俠,你的那位朋友,都會去些什麼地方?”柳兮月問。
“……不知。”南宮恆搖搖頭,“我與她其實並不熟識,她是先父的故友。每年先父的忌日,她都會來拜祭。”
“不過現在,忌日早就過了,她是否已經回去妖界,我也不清楚。”
“那,那個妖界呢?”夏侯懌努力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如果我們知道那個妖界的所在地,直接去找她就好了。”
“我並不知。”南宮恆咬了一口兔肉。
“這樣的話,不就等於大海撈針嘛……”羽步有些失落。
一時間,大家都不再說什麼。吃完飯,便各自歇息去了。羽步沒什麼睡意,於是來到河邊坐著,望著水中月有些失神。
“小羽。你怎麼不睡?”煜燊負責第一班的守夜。他同樣無所事事,於是便四處走走。
“我還不困。”羽步搖搖頭。
“對了,那天……”煜燊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我已經洗幹淨了,一直沒機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