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南宮恆臉色變了。
“我看得出來。像你這樣的人,冷漠,戒心重,還會受那麼重的傷,要麼是因為報仇,要麼就是被人追殺,是吧?”煜燊一語捅破。
“……”
“我雖然年輕,你這樣的人卻見得多了。如果不是心中有仇恨,眼中是不會有這麼重的怨氣的。”煜燊很肯定。
“那又如何?”南宮恆很不屑,“仇也罷,恨也罷,那都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
“確實是不關我事。”煜燊搖搖頭,“不過,我想幫你,那就是我的事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南宮恆冷冷地回答。
“你需不需要,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但我想幫你,是我想這麼做。”煜燊很堅定。
“你……”南宮恆一時語塞。他活了那麼多年,人見得多了,這樣的人卻是頭一次見。
“白痴。”冷哼一聲,卻調轉了方向,重新回到院子裡的石凳旁,縱身一躍,跳到樹上,靠在枝頭。
“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煜燊走到樹下,“你也不是那麼冷漠嘛。”
南宮恆不說話。
山間的太陽早已高掛,南宮恆望著那抹驕陽,思緒微瀾。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被人追殺?”煜燊忍不住好奇地問。
“不知。”南宮恆很幹脆。
“不知道?那要是一直被追殺,難道要躲一輩子?”煜燊很吃驚。
“不會。”南宮恆很幹脆,“已經要結束了。”
“我都不知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要好。”正談話間,天已經大亮,用過早飯的眾人也來到了院子裡。“昨天南宮少俠還黑著臉呢。”絡緗笑了笑。
“叫我南宮就好。”南宮恆從樹上跳了下來。
“這位南宮兄弟竟然會被你折服,看來我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宇文翀拍拍煜燊的肩膀。
“沒這回事。”煜燊連忙擺手,“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而已。”
“我該走了。”南宮恆冷冷地開口,“追殺我的人很快就會找到我,留在這裡只會連累你們。”
“不是才說好,我會幫你的。怎麼現在又說離開這種話?”煜燊不解。
“你想幫我是你的事,我可沒說我要留下來讓你幫忙。”南宮恆現學現賣,“諸位,我今日便要告辭了。”
說罷,他行了個禮,算是道別,繼而轉身離開。
“你這就走了?”洛昭言似乎有些放心不下,“雖然與我們無關,但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都可以幫你的。”
“幫我?”南宮恆有些嘲弄地冷哼一聲,“真以為我……罷了,不必。”
眼見攔不住他,煜燊有些急,正想沖上前去做最後的努力,卻被龍洹拉住了。
“算了,隨他去吧。”龍洹搖搖頭,眼神中閃過片刻的哀傷。
煜燊回過頭看了龍洹一眼,又望了望南宮恆遠去的背影,心中多有不忿,卻又無可奈何。
離與青山近百裡的地方有一座山谷,山谷中有一片竹林。在竹林的邊上,有一條很不起眼的村子,也就十來戶人家。平日裡沒有外人入谷,這地方倒顯得相當清淨。
那一間藏在竹林中的木屋,若非細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屋子不大,卻相當脫俗。庭前院後栽種著不少花草。
剎那間,劍氣席捲,只寒光一現,少年縱身一躍,離了腳下懸空的佩劍,落到院子裡。
收起佩劍,走入屋內,將手上的劍徑自扔到桌子上。
那些……混蛋……
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
心緒煩亂,索性推開院門,走到院子裡。那一方不算大的土地上,卻立著一方墳頭。
少年坐在草地上,盯著墳前的墓碑,拳頭卻不由自主地緊握,手臂上的五靈輪微微散發著光芒。